第64章(2 / 2)

哦,我还想推广蜂窝煤,能大庇天下寒士;

我想办女学,让山梅这样的姑娘不再是什么鬼扯的扫把星;

我想做好多好吃的,给家人吃,看着他们吃的高兴我就高兴;

我还想用驴车拉着我的小帐蓬走遍大宁朝的山川湖海;

我想做的事有好多好多,我知道我能力有限,我也知道我不能当圣母,见谁都帮。但我就是想做,想高兴,因为我这一生……有可能很短,我就想专挑能让我开心的事去做。

而我不想什么呢?

我不想在做什么之前都要先问过我的夫君:我可不可以、我能不能。

重云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三个月的时间不是给我,是我给你。

我会让你看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你了解了、确定了,再说。”

盛重云本来含笑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冰冻、裂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三次在同一个姑娘这里……折戟沉沙。

他很想拂袖而去、很想发怒,甚至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没有。

他没有生气,因为他心悦的这个姑娘,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谈着漫无边际的想像、赚着零七八碎的银子……

可她,如星月耀眼。

苏榛最后补充:“还有啊,言谈举止都要注意,你以后不能像今日这样,说拉我就拉我。”

这可不是苏榛搞什么男女有别那一套,而是盛重云随时能走,但她可是要在白水村生活的。整天被人指指点点的,难道挨家去吵架?算了算了,低调低调,保持乳腺畅通为第一要素。

盛重云沉默不语,直到苏榛急了才“嗯”了一声。

无他,就是想看苏榛着急。

总不能全是他一个人着急吧!

两人这趟水打的,来回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

萧容还悄悄跟叶氏打趣:“怕不是打水,是打井去了。”

叶氏赶紧胳膊肘怼了夫君一下,“看破莫说破,榛娘姑娘家脸皮薄。”

“为夫晓得。”

寒酥把睡着的谨哥儿抱回炕上,外界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

叶氏瞧他的样子,以为他借景生情、也想到了跟高氏星月的婚约,想安慰儿子几句,又无从开口,毕竟眼下跟高家的差距已属天地之遥。

那封报平安的信,怕也就是今生两家人最后的来往……

当晚,只有谨哥儿睡得踏实。

一大清早,苏榛推开窗看到的就不止是寒酥,还有盛重云,那画面真可真有些……赏心悦目。

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开窗就见俩人间绝色的。

他俩都在屋前不远处练箭,草靶子还是乔大江给做的。即能练箭,也能让苏榛和叶氏练习投石索。

俩人并没说话交流,但神奇的有种“错开”的默契、和竞争。

一人射中,另一人会就射得更准;一人射入三寸,另一人就会射中五寸,好在箭数是有限的,否则那个靶子怕是成了刺猬。

俩人听到苏榛开窗的声音,也一起扭过头来看。苏榛没来由的有些脸红,赶紧又关上,跑去洗漱先。

没一会儿,小山也回来了萧家,在房前屋外好一通忙活,又是扫雪又是打水又是进灶间给叶氏打杂的。

若不是苏榛的眼神足够犀利和嫌弃,盛重云练功后的洗漱也会被他伺候了。

早食简单,仍旧是叶氏把现成的包子热了、煮了些白粥,配酸萝卜腌瓜齑。

另外苏榛打开泡着狍子皮的瓮检查了一下,皮子还是硬的,看来距离泡好的第一步骤还早。

早食,大家吃得饱也喝得足,只有小山默默替苏榛心疼,忍不住在洗碗的时候小声问:“苏娘子,我无意冒犯,但整日这么吃好,银子可存得下?”

苏榛完全不介意小山的“冒犯”,相反,只有真心对你的人才会替你着想。便也跟他念叨了一下:“我们一路走过来身子底毁了大半,眼下不赶紧调养,去围猎也是个体虚的,不止拖累大家、自身也会更差。这点银子不吃了它、将来也会花在药铺的。万事以身体好为本,你说呢?”

小山仔细琢磨,认真点头:“苏娘子说的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您这份舍得跟豁达的。”

苏榛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能不豁达吗?大不了就是个死,她反正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