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2)

只剩咫尺之际,他微微低头,目光锁住苏榛的双眸,轻声呢喃:“比如这个……”

话音落了,他的唇也落下。

(写了也会被口口,脑补吧!)

一室缱绻,许久之后,才有苏榛软糯的抗议:“不是说提了亲才能……”

以及盛重云低哑着:“榛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权当我先行破局。”

卧房内暖烘烘的,光影摇曳。

谨哥儿被叶氏按坐在火炕上,小身子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满是好奇与急切,嘴里小声嘟囔着:“伯娘,我就出去瞅一眼,保证不捣乱。”

叶氏既好笑又无奈,手上的力道又轻柔了几分,温言劝道:“好孩子,莫要出去,你姐姐跟重云公子正商议要事呢。”

被强行按捺下的谨哥儿,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凑近叶氏,悄声问道:“伯娘,我姐姐是要嫁人了吗?”

叶氏的手轻轻一颤,微微仰头,要把眼底泛起的泪花憋回去。

既有欣慰,为榛娘终能寻得良人,往后的日子有了依靠;

又有不舍,好似自家精心呵护的花朵即将移栽他处,往后这家中少了那脆生生唤她“伯娘”的姑娘,总归是空落落的。

诸多情绪在心底纠缠,直让她心口发堵,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轻轻抚了抚谨哥儿的头,目光透过他,仿若也可以看到榛娘身披嫁衣、笑靥如花的模样。

良久,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快了,快了。”

简单的字眼,望能还了她满心期许……

深夜,苏榛的房车“首住”权,就归了盛重云。

冷是不会冷的,房车里可以放移动炉子,车顶一侧,还精心预留了一个圆圆的烟道口,只需把铁皮烟管稳稳伸出,烟火之气便有了安然的去处,丝毫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萧家也没个多余的被褥,苏榛心里犯着嘀咕,想着盛重云平日里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一咬牙,狠狠心把自己平日里视作珍宝的、寒酥给她做的狐皮褥子贡献了出来。

褥子刚在房车上展平,盛重云便跟上来,目光轻轻一扫,随即竟轻声问她:“这可是你贴身用过的?”

苏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颇懊悔自己这次怎的如此大方,平白便宜了这个登徒子、流氓。

盛重云自打有了口头名份,高冷模样就不见了。

她很怀念以前的他。

夜色愈浓,萧家房前屋后回归了寂静。

卧房里的寒酥紧闭着双眼,心如刀割。

叶氏在睡前同大伙儿说了,好事将至。

可这好事……榛娘跟盛重云之间那道亲昵的氛围仿佛一道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明明他才是陪在榛娘身边的那个、明明他才是一路跟榛娘相互扶持的那个、明明他才是有更多机会的那个,近水楼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若不是……

第123章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那么恪守礼教,或许此刻陪在榛娘身边的就会是自己。

而盛重云却全然不同,他行事洒脱,不拘小节,一次次的直接要求、直接争取。

相较之下,自己的那份含蓄与克制,显得如此笨拙无力。

寄回京城的信,想必高家也收到了。

若高家人主动退亲,那么……

寒酥怎么会甘心轻易将榛娘拱手相让,若有机会,他会拼尽全力抓住。

一夜无话。

天还未大亮,晨雾已弥漫各处。

高处山峦是白纱罩着,山腰的白水村便从沉睡中苏醒。

各家烟囱里,袅袅炊烟陆续升起,那是晨起生火做饭的信号。

井边,早有不少人排着队的打水,辘轳“吱呀”作响,大伙儿也闲聊着今日的打算。

尤其都知道萧家今年会收购山货、去年岁市集卖,村中家家户户都来了兴致,一改往年冬日里只想在家猫冬的慵懒模样。

围猎虽说结束了,但身强体壮、经验丰富的可以相约着进山。只要不往深了去,哪怕就猎个兔子、野鸡,也比躺炕头上睡着吃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