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1 / 2)

苏榛的声音不急不徐,却字字如珠玉:“大家都在为村子拼命,凭什么活计不同,银钱就分个三六九等?”

女娘们胸脯不自觉地挺了起来,眼眶泛红,却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

苏榛扫视全场,目光如炬,最后落在乔老三夫妇闪躲的脸上,“若还有人不服,大可现在站出来。当着全村的面,把道理掰扯清楚。”

坝场上鸦雀无声,唯有炭柴堆烧得噼啪作响。乔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到底没敢再开口。

久未开口的萧容缓缓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苏榛身旁,沉声说着:“榛娘说得在理。咱们村能有今天,靠的是大伙儿拧成一股绳,谁的功劳都不能被看轻。”

人群中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第215章

苏榛不再理会闹事的几只,朝分银台前的符秀才点了点头。他便郑重的打开了银箱,里头搁着白花花的碎银子跟铜钱串子。

碎银大小不一,有的不过指甲盖大小、有的像个月牙,更有几枚被熔成扁圆,上面刻着什么什么通宝的字样,字迹早就因反复捶打而模糊不清了。

铜钱串子是兴盛湖司库重新数了串的,每串整整齐齐地串着一千枚,用的是结实的粗麻绳,整整齐齐的。这两箱银钱虽比不上官银的规整,却成色十足、份量十足,实打实拿汗水换得的。

钱箱子一开,白水村本来还零星坐着的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前瞅。李和李采几个年轻的本就扎堆站着,此刻开始你推我搡的往前蹭,兴奋的满脸红光。

赵勇更是张扬,扯着嗓子叫嚷:“等分了钱,咱去集上买两坛酒,再称些肥肉肥鸡!狠狠喝一场!”

人群哄笑着往前涌,连平日里习惯了板着脸的此刻都笑得露了大白牙,嚷嚷着可以换副新弓弦,明年冬狩准能多打几只野狍子。

符秀才一见人都在往上挤就有些慌了,“别忙别忙,念到名字的再上来领!”

钱箱里碎银子加铜板一共是八百九十二两二钱。七十六口里头六十六个成人、十个孩童。成人领银每人十二两五钱七文、孩童领银六两二钱九文。尤其像丽娘家这种,全家四口都参与了,能领到近三十八两的“巨款”。

这三十八两,哪怕搁到城里的普通小官吏家也得赚上一年,如今做上半个月就有了。

舒娘家则是领的更多,她家出了六口,领回去七十五两四钱。至于女红组其他外村聘的绣娘是拿例钱的,不占用村民分成的金额。她跟苏榛也都不是小气的人,嘉年华闭幕的时候给每个绣娘直接发了五两。也约好了休息几日之后继续开工,后头的绣活儿只会多、不会少。

人群当中的孟坨子是最后领银的,其实若按冬狩的规矩,他一人带仨狗可以领到一份半到两份的银子。但去嘉年华是做买卖不是打猎,那仨狗没啥太大的用武之力,每天白天在琼涯后院玩儿,蹭吃踏喝。大食代所有边角料都被仨盯上了,回村整整胖了一大圈儿。

他怕村里人嫌它仨占了全村便宜,就在分银之前主动跟乔里正说了,这次他只拿一份儿就成。可没想到领完银子就又被苏榛拦下。

“孟大哥,你家还有三位‘功臣’没领赏!”

孟坨子反应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拒绝:“我只当带狗子们凑个热闹,不能占大伙儿的银子。”

“可别小瞧了它们,那是日日巡湖守夜的攻臣呢。”苏榛喊陈青拖过来一个草筐,里头是一堆的冻碎肉、大骨头、各类下水,外加一个粗布包裹。

苏榛解开包裹露出里头物件:“这都是给它们的,没占公中的银子,安心收着,也不值啥钱,都是咱们村做买卖余下的边角。”

孟坨子往包裹里瞧,碎肉他认识。但还有三对浅棕色的鹿皮套却不知道是干啥用的。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只,翻来覆去地打量,“倒是精致,是给它仨啃着玩儿的?”

“这是护爪!”苏榛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鹿皮套,抖开后比划着解释:“走雪地里用的,能防着狗的脚垫被冻伤,或是被石头硌伤。里头还填了艾草绒,又暖和又透气。”

老猎户们立刻围了上来,有人伸手摸摸鹿皮,有人凑近闻闻味道,纷纷点头称赞。

孟坨子恍然大悟,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还是苏娘子想得周到!不过打猎的时候戴着,会不会影响狗子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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