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157节(2 / 2)
内部战是内部战,并不妨碍他们联起手来压价外来商船,所以,每当叶勤和德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德亨都是当做一个故事听的。
不管最后谁赚的多,都是外人吃亏了嘛。
织染局只三四年就能有这样的气候,实在出乎康熙帝的意料,叶勤居然能和太子争的有来有往,也更是让康熙帝惊讶不已。
叶勤背后有衍潢和雅尔江阿、讷尔苏这些铁帽子王,康熙帝也不是不知道,但能张罗起这样一个摊子,叶勤这个人,绝非是有人扶持这样简单。
既然织染局势头这样大,那就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户部银钱短缺,织染局先拨一个季度的银子补上吧。
早就对手里的银子做了充分打算的叶勤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直想骂娘,又是户部,户部那个徐老儿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而且一要就是一个季度的,虽然是一月一发,但那可是京城全部官员的俸银,那是小数目吗?
我留这银子放库房里看他闪闪放光芒他不香吗?
为什么要分去给户部啊,想也知道,拨去户部的钱,是不可能再要回来的。
叶勤面上恭敬接旨,但心里那是不爽极了。
爷挣这点子银子容易吗?你户部张口就要走了,哎哟,不行了。心口疼!
怕怠慢了,徐潮都没敢派左右侍郎来找叶勤签字画押,他自己拿着自己的尚书印信亲自来了,结果来了之后,受到的叶勤的好大一番冷嘲热讽。
这种带着笑脸的名为阴阳怪气实则冷嘲热讽,徐潮发挥了他唾面自干的风度,忍了。
但你要说他心里没疙瘩,想也不可能啊。
但徐潮也没办法,伸手要银子的人是户部,他作为尚书,让人家说两句就说两句吧,谁让户部日子过的艰难呢?
当然,这次交锋是在过年封印之前了。
康熙帝四十六年腊月的俸银户部算是成功发下去了,次年正月和二月的俸银也有着落了,到时候,徐潮再来找叶勤领就行了。
徐潮认为,叶勤人虽然为人“吝啬”了些,但他也向来是个十分守信的人,说给一百,就不会给九十九。
所以,徐潮虽然被刺的心里不得劲儿,但他也没担心过剩下两个月的俸银会再有什么变故。
俸银的事情解决了,该解决禄米的事儿了。
若是跟叶勤交锋只要脸皮够厚就行了,但与太子交锋,徐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就得看脖子骨是不是够硬了。
对太子,徐潮这个老臣是打心眼子里犯怵的。
徐潮都打算好了,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他一定要乞骸骨,侍奉这样的储君,徐潮没把握。
但太子只要还是太子,还不是皇上,徐潮手上的活还是要继续干的,他不能阻止太子的门人以假充好混乱粮仓,但他可以勤加清点,再从中斡旋,让有心人无可乘之机。
这几年护粮仓,徐潮都护出经验来了。
但随着去年江南旱灾,米价高升,徐潮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对即将运到京来的新一批漕粮,是担心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安。
要知道,八旗新一季度的粮饷该发了,这一批漕粮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这不,漕粮一运到,徐潮就亲自带人来清点入库来了。
正在徐潮心中翻腾着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啪的一下,有贵人从天而降了。
哎哟喂,这可真是如来佛祖听到我的祈求了,送来贵人给小老儿我顶灾来了。
眼前人是谁啊?
是能跟太子玩的有来有往的织染局叶勤的独子啊,是能在八贝勒府和太子面对面交锋不落下风的德公爷。
佛祖老爷真是显灵了,将这么个妙人儿送到了我的跟前。
范三拔其人徐潮是知道的,两人还曾共事过,初八那天德亨要护的人是谁别人可能心里嘀咕,但徐潮却是知道的。
毕竟宝钞局铸造铜币,他们户部是必须要参与的。
唉,范三拔是退了,他徐潮能不能过今日的难关,还要看运道啊。
他是没那个胆气去对上太子,他不想逞意气之勇,他还想留得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但这不是有人有这个意气吗?
这可是你们爱新觉罗的江山,既然撞上来了,那就一起吧。
对徐潮这个人,德亨是真的不熟,他是不知道徐潮和叶勤之间还有这么一段的,因为叶勤在家的时候叨咕的都是户部如何如何,德亨还以为,和叶勤去要钱的,是户部的满尚书呢。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徐潮去找叶勤要钱去的。
他更没想到,徐潮已经打好了算盘,打算瞅准时机将织染局并入户部,或者至少跟海关一样,将织染局大部分所得入户部。
德亨在发觉自己一着不慎入了徐潮的彀中之后,他也没先恼,而是拉住要亲自去干活的徐潮,要跟他要个说法。
德亨:“徐尚书,都这会子了,您是不是跟我解释一下?”
徐潮:“……德公爷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德亨:“你先说说看,你的解释我能不能接受吧。”
徐潮想了想,道:“……为国为民揪出蛀虫,保住国朝储备之资,让八旗官兵有粮饷可拿,这个解释怎么样?”
德亨:“你揪你的,你保你的,做什么要将我给拉进来?”
徐潮还欲打一打马虎眼,但看着这么一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徐潮难得的升起一种欺负小孩的微妙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