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592节(2 / 2)

本以为是为他来的,原来是为定王来的。

王尧抚了抚自己的脸,故意叹息道:“定王少年时候,定然是没有我这样容貌清秀的。”

“呕,王尧,你好不要脸。”一个女声惊声道。

王尧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子,这神情,这眼神,好熟悉。

淑慧格格笑道:“没错,定王少年时候,定然是比你清秀上一百倍的。”

王尧看着女孩回道:“定王少年时候是容貌迤逦,可不能用清秀形容,我说的也没错啊。”

女孩白眼道:“以言语误导人的本事还是这么炉火纯青哈?”

依尔哈看看两人,笑问道:“知仪,你们认识啊?”

赵知仪肯定道:“不认识。”

王尧讪笑,道:“是啊,微臣第一次来京,怎么会认识京中贵女呢?”

赵知仪扭过头去,心下大骂:臭王尧,来了京城,考了状元,都不给我说一声。哼,狼心狗肺,白眼狼,白瞎了她那些年投喂给他的食物!

要不是她一天五顿的喂,他能长今天这大个儿?还拉六石的弓,真能耐了哈。

依尔哈望望两人,笑道:“我知道有一处园林里面种了好大的花圃,走,你给我们射花儿戴去。”

王尧看看其他进士那边,依尔哈提议道:“你若是有三五好友的,不如一起叫了来?”

要王尧一个人跟着女孩子们走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又叫了两个从福山一起来的进士,大家一起去依尔哈所说的花圃射花朵去。

路上巧遇来自意大利的查理斯,依尔哈又邀请道:“查理斯,我们要去射花儿戴,你要一起吗?”

查理斯也是会射箭的,自然答应,于是,队伍里又多了不少西洋年轻人。

这一群人,大概依尔哈年纪最大,瞧着个顶个儿的青春洋溢,年纪稍大的,都不好意思加入。

德亨远远的看着一起玩耍的少年人们,不由感慨道:“小孩子们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儿了。”

永琏和弘晟带着一群差不多年纪来自各家王府的玩伴路过,闻言不由道:“阿玛,你跟我们一起玩儿吧,我们不嫌弃你。”

弘晖捧腹大笑,德亨顿时黑脸,问他道:“整日里瞎蹿,先生留的作业你都做完了吗?”

永琏扔下一句:“阿玛你好讨厌!”拉着弘晟跑了,其他小伙伴也都嘻嘻哈哈的跟了上去。

“哎哟哎哟……”弘晖笑的不行,说德亨道:“你也有今天啊。”

德亨不由委屈问道:“我现在真的让人讨厌吗?”

弘晖摇头,笑道:“你是神威日盛,大家在你面前束手束脚的放不开,才不敢跟你凑近乎的。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推崇你呢……”

正说着,允禩带人匆匆过来,两人住脚等他走进,见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等他开口。

允禩喘了一口气,将报纸给两人,指着其中一篇文章,忧心忡忡道:“你们先看一看吧。”

第432章

这是一篇, 煽动性及强的…忧华夷之分文章。

文章先是以孔子的“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华夏之亡也”开头,表明礼乐文明高于君主统治的论点。

这句话的意思是, 夷狄之邦有君主统治,但缺乏礼乐之序列,不如华夏正统,即便失去了君主, 但因有相同的文化,说着相同的语言,读着相同的书籍,作着一脉相乘的文章,仍旧可以以此来维持社会秩序,重立新的君主。

这是从开头就明确表明,满人和汉人,是完全两个不同的群体, 汉人虽然失了重器, 但汉人并不散,因为有文化的传承, 所以他们天然的就是一个统一的整体。

这是高于君主统治的。

因此,满人虽然坐在了皇位上,但仍旧不能算是他们的君主。

满人是夷狄,夷狄之暴戾残忍无序,堪比畜生。

然后就是细数满清入关时候,在华夏这片大地上犯下的累累罪行。“扬州十日”, “嘉定三屠”, 剃发易服, 试图陨灭汉家衣冠传承。

这一部分, 大段大段充斥着“夷狄异类,詈(li)如禽兽”,“中原陆沉,窃居神器”,“天震地怒,鬼哭神号”这样的字眼,极具煽动性和鼓动性。

就算是没经历过当年的当下年轻人,读到这里,看到这样的字眼,也能想象到当年惨绝人寰的悲壮和惨烈,然后热血沸腾,激愤咒骂,感同身受,极具认同感,然后想要做些什么来发泄。这就是被引导了。

然后发出愤慨质问,为清廷做官的汉臣,前人逝去才一甲子,后人就卑躬屈膝奉夷狄为主,甘为猪狗,简直数典忘祖,可还记得自己读的是圣贤书吗?

一般像是允禩这样的满洲当权者,读到这里,就已经脑仁充血,下令去找到这个写文章的人,然后抓来五马分尸了。

因为,真的,骂的太脏了,扒祖坟鞭尸的那种。

德亨读到这里也挺感慨,五味陈杂的。

其实从顺治朝,到康熙年间,再到雍正朝,文字狱一直都存在,但都是编写文学作品,以此来哀叹悼念前明,表达对当下夷狄当政的不满。

比如《桃花扇》,比如作怀古诗,比如做画题词,比如写日记随笔。

查嗣庭案最终给查嗣庭定罪,就是雍正帝从查嗣庭的行礼当中翻出了他写的笔记,雍正帝逐字逐句的将之“释义”,非要将之向“反清”言论上去靠。最后查嗣庭死在狱中,查氏一族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驱逐的驱逐。

但其实,若是新王朝不是满人建立的,仍旧是汉人建立的,比如说李自成,这些汉人就不会怀念前明吗?

就对当下的怀才不遇和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满意吗?

只要还有人,还有秩序,不论是那一种秩序,高明的也好,先进的也罢,都会存在阶级差异,都会存在贫富不均,都会有成功者、得意者,相对的,自然也就有失败者、失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