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等待食物的间隙,水姐故作随意地问老板娘:“请问这附近哪里租房便宜?我老公在附近伐木场工作,孩子要来上学……”

老板娘还没回答,煮冬阴功的女孩就凑了过来:“往里走第一个岔路口拐进小路,有我们村的自建公寓。便宜,但条件差。”

水姐接过打包好的冬阴功,道谢后和哑女离开。

按照指引,她们很快找到了那栋藏在村子深处的二层自建房。

房子漆成刺眼的粉红色,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房东“茄子花”正如描述中那样夸张——紫色上衣配柠檬黄帽子,眼影浓得像被人打了两拳。

她正窝在旧沙发里刷手机,听到动静才懒洋洋地抬头。

“租房?”她上下打量着两人,“短租加钱,不包水电。2200铢一个月。”

水姐假装犹豫:“能先看看房间吗?”

茄子花哼了一声,不情愿地领着她们上楼。

楼梯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坍塌。

二楼走廊尽头的小房间,只有一扇小窗,窗外正对着一条发臭的水沟。

水姐勉强笑道:“再便宜一点呗,我们就租了。2100怎么样?我们住的时间长。”

茄子花嘬了一下嘴:“楼下交钱。”

水姐争取:“行李还在工地呢,房子你帮我留下,晚点再来付钱。”

茄子花无所谓地摆摆手,又窝回她的沙发去了。

离开公寓后,水姐找到一家不起眼的牙科诊所。

她毫不犹豫地躺上诊疗椅,指着自己左下颚的一颗金牙:“拔牙。”

牙医惊讶地看着她:“这颗牙还很健康……”

“没办法的,我妈生病,在医院等钱呢。”水姐扮可怜。

“那拔牙费我不要了,你就给个麻醉的钱吧。”医生叹了口气。

“祝您发大财!”水姐感激地双手合十。

随着嘴巴的麻木和金属钳的冰冷触感,那颗陪伴她多年的金牙离开了牙床。

水姐吐出一口血水,接过牙医用酒精棉包好的金牙,头也不回地走出诊所。

隔壁的典当铺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他眯着眼睛检查金牙的成色,边检查边说,最近金价降了不少。

水姐没理他,数了数钞票,给的价格勉强公道,点点头塞进内衣暗袋。

她们叫了辆摩的,哑女坐在后座,紧紧抱着购物袋,眼睛却不断扫视着周围的街道,分辨着小路和岔道。

回到公寓时已是傍晚。茄子花不在前台,只有一只肥胖的橘猫蜷缩在沙发上。

哑女迅速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然后用手语比划:“没有别的,但墙太薄,隔音很差。”

水姐点点头,开始布置这个临时据点。她把即食面放在床下,将一部分现金缝进窗帘的褶边里,另一部分塞进香皂内部。

最后,她取出二手店买的廉价手机和sim卡,组装成一部临时通讯设备。

夜幕降临,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悠长而沉重,像是某种说不清的预兆。

哑女躺在床上,手握着刀柄,窗外臭水沟里青蛙鸣叫正兴,她终于沉沉入睡。

第28章 ☆、28超级老虎节,我当妈妈啦!

收拾停当后,

两人终于沉沉睡去。

这是自暖村那场大火后,她们头一回睡得这般踏实。

夜色像块浸了油的绸布,湿漉漉地裹着这间廉价公寓。

她们从傍晚六点一直睡到次日晌午。

直到几只灰鸽子扑棱棱落在生锈的铁栏杆上,哑女才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地敲敲铁栏杆。

可这些城市里的飞贼早不怕人,翅膀一振便散开,不多时又落回原处,趾高气扬地踱步。

哑女忽然想起20铢店给的红塑料袋。

她把它撕成条状挂在栏杆上,晨风一吹,那些红色触须便张牙舞爪地飘起来,活像夜市里卖的恐怖面具。

鸽子们这才悻悻飞走,羽毛掉在晾衣绳上,像几片灰色的雪。

这房子的确够阴,极好地避了太阳。

太阳热烘烘的,他们却感觉不到。

本想再睡会儿,敲敲打打的声音又闯进来。

哑女扒开窗帘望去,只见一辆彩绘广告车被围得水泄不通。

穿橙黄袈裟的僧侣和花枝招展的舞者混作一团,金箔纸折的老虎头在人群里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