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皮拉吨想起来什么:“对了,水姐呢?没跟你一起吗?”
水姐正在园子里逛着,记忆被拉回女儿珍珠溺亡的那天。
修道院也是这样隆重的活动。
大善人来寺庙捐助,给几个学生捐钱,举行仪式,还有斋饭随便吃。
自己带着珍珠和哑女去看,听讲经的时刻,珍珠吵着要去上厕所,水姐没在意,任由她自己出去了。
哑女却不放心,一路说着“对不起,让一下”闪出了人群。
过了一会儿,人群轰隆隆地往外跑去。
珍珠溺亡在厕所门口的蓄水桶里,小脸就那么飘在水面上,像跟自己捉迷藏一样。
第一个发现她的哑女在原地怔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的哑女还是鸦女,从此变成了哑巴,也变成了“哑女”。
事后问什么,她都不记得。
寺庙的一个小沙弥说,珍珠像是上完厕所后去舀水,探着身子,不小心栽了进去。
可是蓄水桶里的水并不少,舀子是塑料的,就浮在水面上,说什么也不用探着身子去取。
邻居大嫂猜测,是不是哑女不小心导致珍珠落水,所以她才心怀愧疚,不敢说话?
可水姐知道,别人拍照的角落里,事发时哑女并没有和珍珠在一起。珍珠去厕所的那几分钟里,哑女正忙着摘树上的黄花。
可到底是谁杀了自己的女儿呢?是小孩子意外落水吗?还是另有凶手呢?
法医的诊断是溺水而亡,可这就是真相吗?
第29章 ☆、29佛祖开眼啊
几次三番下来,哑女和水姐已经摸透了与皮拉吨接头的门道。
每逢双日,趁着龙虎庙对外开放的午后时分,在香烟缭绕的游人堆里碰头。
这天日头毒得很,庙檐下的铜铃被晒得发烫,鸽子都躲到檐缝里不出来。
水姐正拉着哑女往外走。
青石板路上突然窜出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支快化完的甜筒,奶油顺着她黝黑的手指往下滴。
小丫头就这么直愣愣杵在两人跟前,一边舔着黏糊糊的掌心,一边用黑葡萄似的眼珠上下打量。
“你家大人呢?”
水姐蹲下身,红绸衫下摆扫着地砖上的香灰。
小丫头扭头往功德箱那边努努嘴,人群里有个穿筒裙的妇人正在添香油钱。
“找我们有事?”
水姐从兜里摸出张印着老国王头像的纸币,在指间转得像扇子。
小姑娘突然踮起脚,带着椰子冰淇淋的甜腻气息凑到水姐耳边:“那个胖哥哥......”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被坏人抓住啦。”
水姐收起笑容,装作整理鬓发的样子,眼角余光扫过庙门外的棕榈树,捕捉身后的人群。
她知道,关皮拉吨的人正站在不远处观察着。
她表现得特别慌乱,故意让对方在这场猫鼠游戏中占了上风。
把纸币塞给小女孩,拍拍她的头,说:“再去买支冰激凌吧,这只快要化掉了。”
等那抹鹅黄色身影蹦跳着消失在大殿拐角,她拽着哑女的手腕快步钻进放生池边的竹林。
二十分钟前,皮拉吨刚跟他们见过面。
但她们没想到的是,几天前的电视报道上,皮拉吨脸上厚厚的油彩却没盖住那道青色疤痕——大师刺符失败的产物。
走私团伙看到那道青色疤痕,认出了皮拉吨。
“佛祖开眼啊。”医生摩挲着翡翠佛牌冷笑。
此刻皮拉吨正被关在食物储藏室里,全白的义工服下捆着浸水的麻绳。
走私犯们要拿他当饵,钓出这对总坏好事的凶母女,还有那只该死的猴子。
皮拉吨没扛过第一轮拷问,连偷吃过给老虎的芭乐苹果都招了。
现在医生的人就埋伏在寺庙后墙外,那排铁皮屋顶的僧舍在烈日下泛着白光。
“不能在庙里动手。”医生嚼着槟榔吩咐黄毛和老马。
香客们的手机镜头比枪口还麻烦,更别说那些总爱多管闲事的外国义工。
他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像处理上个月湄南河捞出来的那具浮尸。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引出寺庙,悄悄地解决他们。
水姐和哑女得到消息后如法炮制,也找了个小孩传消息给皮拉吨,然后急急赶回了公寓。
主持看着包装完好的炸猪皮,总觉得不对劲,遂打开检查。
果然,在炸猪皮中藏着一张米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现在在公寓等你,快跑,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