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自己的问题再紧急,都比不上九爷一句话。
他叹了口气,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疲惫,大步走向主卧方向。
府尹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书房门口那点强装的平静瞬间瓦解。
太太、儿子、儿媳几乎是扑进书房,把还跪在地上的小吉团团围住,摸着他的脸,捏着他的胳膊腿,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七嘴八舌地询问,生怕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会再次消失。
而被遗忘在偏院幽暗房间里的三人,境况倒不算太糟——至少对水姐和哑女而言。
显然,府尹是第一次“领教”水姐的逃脱能力。
那把出租车上缴获的水果刀,锈得不行,但聊胜于无,早已被她巧妙地卡在了那条金属机械腿的夹缝里。
哑女背靠着粗糙的水泥墙壁,正利用墙壁的棱角,以一种极其微小却坚韧的动作,反复磨蹭着手腕上的麻绳。
粗粝的绳索纤维一点点崩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嘣嘣”声。
她们一边动作,一边竖起耳朵,捕捉着窗外庭院的动静。
磨了整整一夜,三个人轮流倒班睡觉,剩下的两人,一个磨绳子,一个留意窗外动静。
天光乍亮,几辆车和人的喧闹声重新出现又消失,偌大的府邸庭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机到了。
哑女手腕猛地一挣!最后一缕麻绳应声而断。她双手重获自由,没有丝毫停顿,立刻转身,用恢复灵活的手指,飞快地替水姐和皮拉吨解着身上复杂的绳结。
奈何绳结太死,要想解开,得费上一番力气。
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一定要备好刀片。
好在,哑女的双手已经解开了,皮拉吨和水姐的自由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那扇紧闭的偏房门,竟从外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锁舌弹开的声响。
紧接着,门“咔哒”开了一条缝。
第51章 ☆、51香蕉长在了椰子树上
锁芯转动的声音像一根细针,扎破了出租屋里的寂静。
哑女和水姐猛地抬头,连蜷在角落里的皮拉吨都瞬间支棱起耳朵。
门缝里,先探进来的是一张白净的小脸,带着点迟疑和小心翼翼。
刹那间,几双眼睛撞在一起,空气凝滞了片刻。
皮拉吨率先活了过来,那点惶恐“噗”地一声,全化成了热乎乎的激动:“哎呀呀!我的好朋友!佛祖保佑,你可算来了!”
他欢快地扭动着被捆住的身体:“快快快!”
原本因为“出卖”朋友而蔫头耷脑的小吉,被皮拉吨这毫无芥蒂的热乎劲儿一冲,心头那点沉甸甸的羞愧和尴尬,像阳光下的薄冰,竟无声地消融了大半。
他咧嘴笑了笑,知道他们还是好朋友。
应着皮拉吨的招呼,小吉赶紧关好门,蹲下身,手指急切地去抠那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疙瘩。
可那绳结系得死紧,又硬又涩,指甲抠了几下只留下几道白印,纹丝不动。
水姐的目光越过小吉的头顶,锐利地扫向门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紧绷的警惕:“家里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小吉一边跟绳结较劲,一边头也不抬地小声回答:“我听他们说,要去禅修院……说今天有重要的助贫活动,除了屁鹏和屁宁,全都去了。”
屁鹏和屁宁就是守门的警卫和厨房里忙活的保姆。
“你爸妈,爷爷奶奶……都去了?”水姐追问,眉头蹙起,似乎在掂量这消息的分量。
小吉用力点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嗯,都去了,一大早就走了。”
水姐的眼神飞快地在屋里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把生锈的水果刀往身后藏得更深了些,没打算告诉小吉。
她果断指挥道:“去找把锋利点的刀来!有没有那种……军用匕首?”
“这鬼绳结,紧紧!痛痛!”皮拉吨附和着,手腕被勒得生疼。
小吉得令,转身就窜出了房间,熟门熟路地朝着府长那间令人望而生畏的书房跑去。
平日里,这地方对小吉而言,几乎等同于“风暴中心”。
厚重的柚木木门后,弥漫着陈年书卷、昂贵雪茄和某种无形威压混合的气息。
每次被喊进去,不是劈头盖脸的训斥,就是戒尺落在皮肉上的脆响。
那些高大书架投下的阴影,房间里沉默的木质家具,都给他留下了湿冷的童年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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