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她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酒爷母亲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向佛爷请求?这禅修院当家作主的,难道不是他自己这个住持吗?
佛爷仿佛没听见米酒的请求,手指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开口,声音恳切:“要不要手术?我安排一下。”
“医生说今年或者明年了。”
住持叹了口气,认命道:“这么快?我帮你安排移植手术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或许……或许是我在禅修院里做这种事,被佛祖降罪了吧?”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米酒,”佛爷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你莫要怪自己。清苔府多少穷苦人,多少等着上学的娃娃?光靠我们这几个人的善心?古董店收入?府尹工资?善信捐赠……佛祖慈悲,怎会怪你救济众生?况且——”
佛爷的声音顿了顿,“我们种的叶子,又不祸害本地人,都卖到国外去,害的是外人。这账,佛祖算得清。”
主持的眼圈瞬间红了,他猛地扑倒在佛爷脚边,声音带着哽咽,几乎泣不成声:“佛爷!我……我愧对您的大恩啊!想当年,我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沙弥,是您一手提拔,我才能有今天,管着这么大一座禅修院,现在……现在我却要撂挑子,最最对不住的就是您啊!可是我……”他语无伦次,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佛爷伸出清瘦的手,轻轻拍了拍米酒的肩膀:“好了,好了。起来说话。我懂。”
他声音温和了些,“这几年,你做得很好。心里不要有负担,想做什么就去做。孝道也是大善,禅修院这边,你放心,我会找人接手。”
米酒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感激地望着佛爷,用力点了点头,嘴唇翕动着,却再说不出话。
府尹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把话题岔开:“九爷,那对瘸母哑女,又回来了。”
没人说话,还是主持接口道:“我也知道。他们来过禅修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敲响了房门。
一个管事模样的义工冲了进来,脸都白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不好了!出大事了!中毒!好多善信都中了毒!上吐下泻,乱成一团了!”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随即炸开。
佛爷猛地站起身,府尹和米酒也惊得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快!”
三人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地跟着管事义工,像一阵风似的朝外涌去。
陈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把皮拉吨和哑女锁在了房间里。
皮拉吨心跳如擂鼓,他握住哑女冰凉的手,两人紧贴着柜子内壁。
等外面声音平息了,他们才打开柜门爬出来。
尽管情况紧急,哑女还是打着手势:吨吨,你也太厉害了!要不是你屁股有眼色,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经哑女一打趣,皮拉吨的紧张消了大半,他推了推哑女,催促说:“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房间门从外面锁上了,是把大锁,要想从里面打开,简直难如登天。
哑女环顾四周,除了三面墙和门口,就只有一个出口了——挂鹦鹉的横梁前,有个小小的透光窗口。
皮拉吨明白哑女的意思,可他实在畏难,那扇窗户又小又高,能跑出去吗?
哑女指挥他把柜子搬过来,哑女踩着皮拉吨的肩膀,爬到柜子上去,双手一探,就挂在了鹦鹉站的横梁上,惊得它私下逃窜,又被脚上的脚链限制住,刚飞出去又被拉扯回来。
“救救它吧,它刚刚也救了我们。”皮拉吨仰着脸哀求哑女。
哑女叹了口气,他们都自身难保了,皮拉吨还顾念着别的生灵,这个吨吨啊!
她按住鹦鹉,打开它脚腕上的细锁链。
这次没有细锁链的束缚,鹦鹉直直往外飞去。
等鹦鹉飞走后,哑女双手一攀,撑着身子坐到了横梁上,她小心腾挪着,把身子翻到外面,按照上来的办法,跳了下去。
那口洞太小,皮拉吨是无论如何都出不来的。
哑女在门口站定,重新打量门锁,犹豫着是砸开还是去偷钥匙。
门里的皮拉吨却喊哑女:“别管我了哑女,你赶快跑!万一他们等下再回来,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时候,刚刚飞走的绿鹦鹉去而复返,哑女以为它被关久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跑,正准备抬手把鹦鹉轰走。
却没想到鹦鹉飞到大门角落里,不停地用身体撞那扇侧门。
按道理,侧门平时是从里面别上的,不然正门落锁又有什么意义?
皮拉吨急得在里面敲门,告诉哑女“快点走”,可就在他情绪激动,对着门又拍又拉的时候,门开了。
门没有落锁。
再回头看时,那鹦鹉早就远去了,一抹绿色背影,深藏功与名。
顾不上纠结多想,哑女和皮拉吨往外面跑去,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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