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宾客们都起身站在长桌的一侧,没有音乐,也没有司仪,只有胡子花白一脸慈祥的神父站在尽头。
最先露面的自然是左子谦,一身纯白的礼服将身上的匪气压下,像被驯服的野兽,收敛了爪牙,只有偶尔流露出的神色可以窥见从前的模样。
“这下我相信爱情会让人完全变个样了。”曾经被对方差点搞死的某人忍不住喃喃自语。
他的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表示赞同。
这注定是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新娘没有挽着父亲的胳膊朝新郎走去,而是与新郎携手,共同前进。
而他们好奇了许久的“新娘”终于露出了面容。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僵直。
夏云予穿着明显与左子谦成对的礼服,那样纯白的色彩都比不过他肌肤莹润的瓷白,一双眼睛溢满着幸福,手中开的灿烂的洋桔梗都在他的笑颜里黯然失色。
“那是……公主……”
宾客不敢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整个人失魂落魄,几乎不可置信。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各类行业中的翘楚,平日里有自己活跃的小团体,小团体之间有摩擦矛盾是常有的事,意见看法统一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现在他们的想法奇异同频了。
天杀的的左子谦!
怪不得请帖上藏着掖着!
他娶的居然是“公主”!
难怪左子谦最近春风得意,实在是想不到久寻不到的珍宝居然落到了他这样一个人手里。
虽然左子谦能力与外表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他最大的污点就是他的出身以及打拼时走过的路。
那样的一位美人,就该配出身名门,与人为善的贵公子,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比那个从小混混爬上来的存在强,如果是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无法阻止两人走向神父的步伐。
最过分的是,神父手里拿的并不是圣经,而是鲜红亮眼的小本,上面赫然有着三个烫金字体——结婚证。
这时候他们的愿望都难得一致了。
来个人抢婚吧,左子谦这样洋洋得意的样子他们真的受不了。
无数眼神投向许疏蓝和郑丙青。
其实这两人也无能为力,这已经他们能接受的最好的结果。
接受是接受了,但不代表他们看到这一幕不会觉得心痛,明明该携手的位置是属于的自己的,却偏偏错失。
但无论他们的内心怎么想,都只能看着他们站定在神父面前说出代表至死不渝的誓词。
这无疑是左子谦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天,他看着夏云予含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出:
“我左子谦愿意成为你的伴侣,从今往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夏云予原本没打算哭的,但爱是一剂催人泪下的良药,眼睛几乎是立刻就溢满了泪水,在即将落下的瞬间被左子谦珍重的拭去。
努力平复心情,夏云予声音和缓,但包含在里面的情意清晰可知。
“我夏云予愿意成为你的伴侣,从今往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神父道。
小小的花童从一侧走入,洁白的蓬蓬裙衬的那张小脸愈发可爱,手上郑重的捧着首饰盒,但却更想让人去捏捏她肉乎乎的脸颊。
显而易见,花童就是见证了两人爱情的夏游。
这下子,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四周再次响起了细微的交谈声。
夏游那张脸,像极了许皓,当然也更像许疏蓝,至于父亲是谁,就是局外人所不知需要反复猜测的了。
许疏蓝很想宣告夏游是他和夏云予的孩子,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观礼的宾客,只能按耐不动,可脑海里已然在思索究竟该怎么把夏游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传播出去。
相对于有孩子傍身的许疏蓝来说,与夏云予毫无羁绊的郑丙青才是最有危机感的。
他捏着冰凉的酒杯,无声叹了口气,这难道就是挖墙脚的报应吗。
但其实在场最感到恐慌的可不是郑丙青,而是在这四年里被打压到几乎快要破产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