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但在与奚魏柚相处的时光里,她愈发眷恋奚魏柚,眷恋这份触手可及的温暖,甚至甘愿忘却过去,只愿与她相依相伴,共度岁岁年年。
可命运却似个爱捉弄人的顽童,偏在她敞开心扉,接受新的生活时,给她沉重一击。
好似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从灵魂深处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这具躯体中硬生生剥离,让她重回往昔的漩涡。
她害怕这股未知的力量,害怕失去当下的幸福,更害怕命运无情地将她与奚魏柚分开,徒留奚魏柚一人,在孤独与迷茫中徘徊。
光是想到这,心就揪紧得近乎窒息。
新月,爷爷念叨好久了,让我带你回老宅。奚魏柚声细语地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宦新月的后背,他又在院子里忙活开了,新种了好些珍贵药材,就等着给你瞧呢。等咱们回去,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爷爷的宝贝花草。
乖乖睡吧,等你睡醒,我们就出发。
伴随着奚魏柚的低语,宦新月再次进入梦乡。
次日,奚魏柚当真安排好工作,带宦新月前往老宅。
黑色轿车碾过梧桐叶斑驳的光影,奚魏柚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突然开口打破沉默:他们都成团了,一个第二名,一个第九名。
常州第二?
宦新月是第一次坐副驾驶,她的指尖摩挲着车上的一个小挂饰,不时把玩着。
就他?他第九。奚魏柚略带嘲讽的讥笑。
哦?宦新月偏头时,问道:听说前九名要去海外集训?
对,到时候你若是想去,我带你去看看。
车拐进熟悉的路段,宦新月的目光被墙头探出的白木香缠住。
奚魏柚熟稔地将车停在好,青砖黛瓦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檐角铜铃被风撞出细碎声响。
八爷迎了出来,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老爷子在药圃里折腾了一早上。
八爷爷。奚魏柚和宦新月异口同声的喊道。
哎八爷八爷眯起眼睛,长长的答了一声,眼角的褶子层层叠叠堆成沟壑,活像老宅屋檐下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的瓦当纹路。
穿过九曲回廊,药香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夹带着几缕若有若无的苦艾味。
奚老爷子戴着老花镜蹲在畦垄间,枯瘦的手指正捏着株黄精:还知道回来?
他头也不抬,却精准地将沾满泥土的藤椅踢向宦新月,藤条与青砖相擦发出刺耳声响,听说你在片场累出病来了?
只是受寒了。宦新月扶着藤椅坐下,指尖抚过椅背暗刻的缠枝莲纹。
老爷子突然将锄头重重杵在地上:你说说,我这药圃里哪味药能治心口疼?
宦新月垂眸,目光扫过畦垄间错落的药草。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一株叶片细长的植物:我猜,应该是这株缬草。《本草纲目》说它主心神不安,煎服可宁心安神。
奚魏柚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叹:新月好聪慧。她的目光黏在宦新月身上,舍不得放开。
奚老爷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缬草叶片,突然嗤笑一声:《本草纲目》读得倒熟,可惜纸上谈兵。
他猛地扯断根茎,深褐色汁液顺着沟壑纵横的手掌滴落,这缬草得配三年陈的茯神,用雪水慢火熬七个时辰,才能压住心口的郁结。
摆弄完了吗?我们还没吃午餐,你不吃行,我们可不行。
奚魏柚快步上前,拉起宦新月的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那双纤细的手,指尖轻轻擦过指缝,生怕遗漏一丝灰尘。
你小子!
奚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握着锄头的手微微发颤,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抡起锄头,给这不敬长辈的孙女一点教训,可眼底却藏着抹无奈的宠溺。
最终,老爷子还是放下锄头,跟着两人走向餐厅。
洗净手落座时,桌上早已摆好佳肴。
清炒野荠菜翠绿鲜嫩,药膳排骨香气四溢,西芹百合莹白如玉,热气袅袅升腾间,将众人的面容晕染得朦胧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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