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温敬书漠然坐回了石椅,伸出手说道,“谨行,你来。”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倾心院的谢思愉,心里再不喜慕青鱼,也不曾怀疑过她生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们是他亲眼瞧着怀上,生下,并无一不差错。

容貌也集中了他和慕青鱼的优点。

脑子里倏然划过一道白光,想起了与自己并不怎么相似的二女儿。

不会的,思愉可是谢家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安安定然也是他的女儿……

但隐隐的,有一道即将冲破桎梏的想法,在心头盘桓。

令温敬书心生一股说不出的烦闷。

刚才还在听容柏清旧伤未愈的好戏,现在戏码子就转到了他自己身上。

温谨行咽了咽口水,紧张地伸手搭在了亲爹的手腕上。

感觉到他落在脉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温敬书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脸色难看。

从紧张到震惊,再到犹疑不决,温谨行脸上神色别提多精彩。

温敬书试探开口:“如何?”

温谨行犹豫道:“父亲,且再等等。”

大冬日,寒风瑟瑟刺骨。

他额头开始冒冷汗,只觉得心凉身凉,浑身都像是泡在冰湖里冻得打颤。

容柏清瞧着温雪菱母女俩面上的淡定和从容,饶有兴致地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

无需等温谨行的后文。

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次诊脉的结果。

对亲娘的医术有绝对自信,温雪菱亦心知肚明,二哥不会说出让渣爹丢面儿的话。

好在,温敬书本身就是个疑神疑鬼的性子。

他绝对会另找其他大夫,重新给自己的身子诊治。

绝嗣之症啊……

她和四个兄长说不是他的种,都不会有人相信。

谁让他们的容貌和他太相似了呢?

可温锦安就不同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可就再难拔出了啊。

看穿温谨行想要拖延时辰的目的,温雪菱出声催促道,“爹爹就别为难二哥的医术了。”

“身为您的儿子,诊出你有绝嗣之症,二哥也不敢说出实话,爹爹日后多找几个大夫查一查便是了。”

“今日最重要的,是王爷的身子该如何调理。”

三言两语把话题重新带回到淮南王身上,温雪菱经过方才这些事情,也算是微微了解此人的性子。

脾气阴晴不定是真。

喜欢看别人家争来争去的好戏,也是真。

闻言,温谨行下意识抬眸看去。

见她面色沉稳,他紧绷的心弦竟莫名有了须臾松懈的安宁。

她刚才是在替他解围吧?

话说得不中听,可那意思是那个意思,缓和了他被温敬书紧盯着的视线压迫感。

想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却见她视线都不曾望过来。

温谨行心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惆怅。

若菱儿有安安一半的温柔体贴,他和哥哥弟弟们也不会对她这般漠然。

别家妹妹都很粘着兄长,她为何就如此疏离呢?

这让他想起了温雪菱小时候……

在他思绪乱飞之际,温雪菱一心只想着快些截走,渣爹给继妹铺的锦绣靠山。

淮南王,三十万玄甲军……

她不会让温锦安有丝毫机会得到!

此刻的小楼是静谧的。

温雪菱纤长浓密的睫羽挑了挑,诸多小心思都掩藏在长睫之下,化作坚韧沉静的嗓音自院中响起。

“王爷,二哥的诊断说完了,该轮到我娘亲来说了吧?”

容柏清:“慕夫人只管畅言。”

温雪菱看了眼棠春,后者点了点头转身。

不出片刻,小楼的侍从和丫鬟,都很有眼色地跟着离开了。

容柏清是唯一从那场夺嫡之战中存活下来的皇子,自请为兄长镇守南方,才得了带生母离京前往封地的恩泽。

暴戾狠绝的处事方式,很容易让人忽略他敏锐细腻的头脑。

从初次见到丞相府这个大姑娘开始,他就觉得此女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头。

不是温锦安装出来的坚韧。

而是从她灵魂深处,一点点透露出来的感觉。

此女,未来绝非池中之物。

容柏清抬了抬手。

除了两个近身侍卫外,其他的护卫也跟着退出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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