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汗水香水(2 / 2)
汗水其实也不是什么脏得要命的东西,但她只接受在床上彼此亲近时的交换和濡湿,那时候意乱情迷,什么都能由感情加工成美妙的东西,现在不见花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哨兵,还总喜欢和她吵架一天不犯贱就皮痒一样,讨厌得要命。
哪怕是别空山她都不会这么抗拒。
不见花被她摁得往后退,她跟上去,下了决心要把他捂死,上半身几乎越过窗台,差一点就要摔跤,这时卧室的门吱吖一声打开,刚刚被她用来比较的人站在门口,娴淑沉稳,身上干干净净得,甚至往外稍微透着股温馨的米香,“怎么了?”他连询问都如春风拂面,“你们在干什么?”
柏诗看在他的面子上收手,扶着窗台回身,丢下不见花不再去管他什么反应,“没什么,”告状是小孩才会用的把戏,而且一个是弟弟一个是不熟悉的向导,柏诗觉得没必要让别空山为难,“你找我有事吗?”
别空山沉默了一会,说:“我来喊你起床吃早饭。”
好贤惠啊。
柏诗理了理早上起来就没梳的头发,“那我先去洗脸。”她走到门口,别空山原本挡住了大半出口,在她过来时自觉站到一边,等她出来后却又站回去。
窗户在刚刚的争执中已经完全大开,两个不同的方孔里站着两个相似的人,不见花早就把手放下来,大概知道柏诗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就是嫌弃他出了汗?
他看着干净的哥哥,心里又涌起股忿忿不平。
早上练剑是两兄弟几年来的习惯,只不过别空山比他起得早结束得也早,洗了澡后完全看不出之前大汗淋漓的样子,连衣服都是加了香氛泡出来的好闻,就因为这个,所以区别对待成这样?
红润的舌头从他的唇缝钻出来舔了舔唇角,原本咸滋滋的味觉区出现一点点鲜甜,很淡,出现得突然散得也快,这么点味道,只可能是刚刚柏诗留下的口水。
“不见花,”别空山突然一字一句地喊了他的大名,“你别再来惹她了,”不是劝说,更像是命令,“她本来就不喜欢你。”
不见花呵呵笑了两声,挑着眉一脸痞气:“那管我什么事?”
“哥哥,你觉得我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吗?”
他留下这句,转身去院中收了剑,疾步回了西厢房。
别空山扶着门框,突然感到头疼,疼得他皱了眉,身后柏诗洗漱好出来朝他打招呼,他回头,眉毛外面向下撇着,嘴唇抿成白色,一直挺拔的脊背都微微弯下去,好像孤高的月亮突然变成脆玻璃,点一下就要碎掉一样。
柏诗一边扎着马尾一边走过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别空山把那些烦心事都赶出脑子,看着她没梳整齐的刘海,十分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发绳,“无事,”他一边朝愣住的柏诗解释,一边替她重新扎了个自然的辫子:“上面的头发没梳好,我帮你重新扎一下。”
“如果小花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跟我说,”他低着头,脖子上的绷带又裹了新的,这次更紧,像要束缚住自己过多的欲望,“我不会偏私,会帮你教训他的。”
柏诗:“真的吗?”
别空山点头,公平公正得看起来随时准备大义灭亲,“早上想吃点什么?我熬了米粥,但今天估计要走很多路,所以又给你准备了素面。”
等太阳升到高处,山顶就没那么冷了,厨房浓稠的粥很香,素面上盖了一层厚厚的佐料,香菇笋片油面筋,柏诗端着面小口小口地吃,别空山给她倒了热水,以防她噎住。
不见花回房间洗了澡,原本擦干头发就可以了,出门的时候想了想,拿起驱蚊水洒了点在衣摆,这种驱蚊水是他哥自制的,味道淡但闻一闻很提神,也有艾草的香气,男人喷香水在现在是很常见的事,无论是为了吸引异性还是愉悦自己,不见花之前总有点鄙夷身上带香的男人,觉得他们把缺女人疼爱简直写在脸上,现在这样做的时候又觉得天经地义。
他还是和他们不一样,他只是为了闻起来干净。
他宣布从现在开始他有洁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