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为什么现在还能用这种漠不关心的语气赶她走?

陈阿娇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干嘛,你说得好像生死离别。”

月亮偶尔被轻云遮盖,明明灭灭,灭灭明明,照不清楚楚服的脸。后来阿娇才发现是自己的脸上有泪水在滚。

楚服任人她遏制自己的呼吸,又像是半胁迫着循循善诱:“谁说不是呢,阿娇?”

七年前她是仆,阿娇是主。

她把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喊,终于喊得熟稔。

现在她是臣,阿娇是君。

每个字都被楚服咬的很重,可是语调却缱绻地过了头。

“阿娇,”她再次这样唤她,饱含了潮意的,“今晚就要把我赶走么?”

楚服好像突然变了个人,每个字都缱绻起来,像是唇齿间曾经夹着一朵,被雨水冲刷的可怜兮兮的花。

那是多年前第一次喊起“阿娇”这个两个字时候的语调,模模糊糊隔着越不过的岁月。

生年不详,缘起不详。

莽莽岁月里,被反复惦念无数次。

阿娇不知道小姐这个陌生的称呼,现在被人提起,仍然可以被叫的这么非比寻常。

像是经年干枯的花遇到了一场渴望多年的雨,迷蒙中,已经顾不得下雨的神是不是居心叵测,只想再多讨要一点。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种食髓知味的快乐。

“为什么又不说话?”楚服摩挲着她的手腕,“阿娇,我好想你。这七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你。”

下颌被人摩挲,不由自主地张开。

阿娇的眼睛被翻涌的酒意熏红,探出一点舌尖,任由那场雨灌满了胸膛:“阿楚……你为什么才回来。”

*

夏书禾还没救出来,刘笙的将来还没来得及安排,刘彻对她的杀心还不知道何时起又何时散。

在这宫里或者如同刀尖舔血,悬空走丝,惶惶不可终日,放不下心来。

为了麻痹自己,她把当年夏家送来的酒全都喝了,犹嫌不够,每年都要向夏夫人讨,酒量已经比当年强了太多,醉也成了奢求。

她迷迷糊糊地,被人抱在怀里,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围过来。

好烦。

用楚服的衣服捂一捂耳朵好了。

那场“雨”从胸口下到了楚服的衣襟上。

那件精致的袍子被皇后娘娘的眼泪和口水打湿,揉成一团,大概是洗不干净了。

阿娇感觉自己被人放到床边。

她眼睛里迷乱的灯火,和红罗帐、金丝床杂糅在一起,构成个巨大的金屋,朝她压了下来。

于是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撞到熟悉的味道,陈阿娇摸到楚服尚湿着、冰凉的袍子,像是忽然清醒了。

她睁开眼,拉住巫女皱巴巴的领子,吻了上去。

楚服的唇齿间没什么酒气,阿娇却忽然觉得越发恍惚起来,似梦非梦中踮起脚,想讨一个再深一点的亲吻。

“对不起,对不起。”她也不顾两人还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嘴里不住地呜咽出几声道歉,语速越来越快,几乎是在赎罪。

醉鬼的力气太大、哭得太狠,阿娇好几次咬住了楚服的唇角,厮磨中见了血,又被她轻轻舔去。

亲吻中伤口无法结痂,蹭几下就又会流出新的。

比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楚服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第64章 翻重浪

◎楚服不知廉耻,希望得到一点认可◎

门口,一排排偃旗息鼓的宫灯还在随风摇晃,发出点消极怠工的声响。

外面的丫鬟们端着叮当响的东西来回地走,偶尔还小声地说话。

只要她们推门进来,就能看到皇后把女将军按在桌边,正不管不顾地索吻。

楚服只是分神了一瞬间,就被阿娇扯住了手臂,手腕被按在桌面上,彻底桎梏住。

两条腿被她的膝盖顶开,腰腹的敏感处被一只手探视一圈,不自觉挺起,像是要躬身逃跑,又像迎合。

陈阿娇分出一只手,挥手打翻烛台,抽了腰带,把她的手腕绑在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