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顾喜喜背对众人时,脸上已经全无笑意。
衙门果然是冲着寻人来的。
不管他们究竟带着怎样的任务,寻的是不是慕南钊。
要是被发现慕南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都是一件极大的祸事。
怎么办?现在还能做什么?
如果慕南钊醒过来,也许还有机会糊弄过去……
就在顾喜喜心乱如麻时,西屋的门突然开了。
听见开门声,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那边。
男子穿着整齐,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示他才刚刚起身。
他打了个哈欠,“这么早,来的什么客?”
顾喜喜如蒙大赦,笑着上前,说,“来了几位县衙的差爷。”
“你睡到这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怕慕南钊刚苏醒站不稳,她还特地故作亲昵,双手挽住他的胳膊。
慕南钊意味深长回望顾喜喜,将自己胳膊抽出来,大步走向院子当中。
“不知各位到访,睡到这时候才起身,还请见谅。”
老钱很是高兴,“还真是睡过头了。”
马爷盯着慕南钊,不知在看什么。
片刻,他将所剩的红莓汤一饮而尽,径直把空碗递给慕南钊。
“我还有些口渴,可否帮我再盛半碗清水?”
慕南钊伸手去接,马爷却握着碗不松。
僵持了两息,马爷才丢开手,笑道,“身子骨不错,挺有劲儿。”
慕南钊不动声色道,“庄户人家,没点力气,恐怕要被主家嫌弃了。”
顾喜喜想起慕南钊刚被送来时,明显身体不太好。
也顺着他的话,“陈方刚来的时候有些咳嗽,我本来还担心买个病秧子吃亏呢。”
“结果,吃了几日草药就好了,总算是我运气不差。”
马爷眼中的审视之色淡去,笑了,“二位都很幽默,可见是段良缘。”
他站起来挥挥手,“我们还得去别家走访,水就不喝了。”
张婶热情送客,关了大门再回头时,院子里已经没个人影。
西屋内,顾喜喜把慕南钊扶到床边坐下,就看见他后脖颈的冷汗。
“很疼?该不会伤口又咧开了吧?”
慕南钊面无表情,“伤口处理的好,那点小动作,不至于。”
方才他一直隐忍,举手投足间才未露出端倪。
顾喜喜打量他,发现了不对劲,“你何时醒来的?”
慕南钊毫不避讳,“天刚亮。”
顾喜喜神情转冷,“这么早就醒了,为何不告诉我。”
第23章谁知你是真的还是装的
日光从窗口斜照进来,在对坐的两人身侧投下淡淡阴影。
顾喜喜冷笑说,“你醒了却一声不吭,看着我在外面借力拖延,担惊受怕,这样耍弄我很有意思?”
“还是说,你冷眼看戏,借此试探我在临危之际对你是否忠心?”
顾喜喜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慕南钊沉默不语,更加剧了她的怒气。
“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手下,我也没义务对你尽忠!”
“若我方才为了自保,主动把你交出去,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杀了这院子里所有人?”
慕南钊轻咳几声,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我现在……恐怕没那个力气。”
顾喜喜还在气头上,反唇相讥,“你怎么会没力气?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就连衙差都夸你有劲儿!”
“早知道我应该留两亩地让你种,免得你……”
话未说完,忽觉肩头一沉。
顾喜喜震惊侧目。
慕南钊无力地倚在她身上,气若游丝:“你是不信我,我人事不省时,这条命都交于你手中,怎会不信你……”
他双目紧闭,手掌无力滑落。
顾喜喜呆坐片刻,“哎,怎么不说话了?”
她倏然起立,慕南钊整个人滑落到床上,趴在那一动不动。
顾喜喜伸手推了他两下,毫无动静,又试探鼻息。
确定只是晕了而没死,她只得使把劲将他翻过来躺好。
再检查胸前包扎的地方,没有出血迹象,可能只是身体还没恢复。
顾喜喜站在床边,喃喃道,“你说我不信你,但你又何尝真正信过我?”
时真时假,时而狠厉嗜杀,时而病弱可怜。
谁知道他哪副面孔是真的,哪副面孔又是装的?
顾喜喜可不会被片刻的心软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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