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2)

吕晶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怪江公子的意思,跟恩人们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要怪,就怪樊东平那个恶贼!还有县衙的狗官!!”

提起仇人,吕晶眼中升起浓烈的恨意。

她的回忆是这样的……

安宁村吕家,是附近人都知道的种茶户。

虽然茶园规模不算太大,茶叶不出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销路。

但每年都有附近的茶商定期来收。

因此茶园收入稳定,一家三口过着小有富足的日子。

家里还花钱请几名长期的采茶工。

尤其春茶最能卖的上价,春天也是吕家夫妇最看重的时候。

惨剧就发生在今年初春,谷雨那天细雨纷纷,茶园越冬后第一次开园。

吕晶想自己亲手采摘春意,不顾母亲反对自己跑去茶园。

她看到了永生无法忘怀的一幕。

爹爹倒在泥水中,被一群恶奴围着拳打脚踢。

吕晶当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扔了雨伞就跑过去,“你们凭什么打人!放开!放开我爹!”

然而她力量有限,根本无法救下自己的爹爹,急的哭着拼命去推那些人。

而后,她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笑声,“哟,好一出曹娥救父,好一支雨中梨花,这小模样我看了都心疼。”

“不如我连你一起,都帮忙照顾了吧。”

吕晶瑟瑟转身,看见了那个日后缠绕她噩梦的男人……樊东平。

樊东平当场调戏吕晶。

吕父大怒,挣扎着爬起,要同这些恶人拼命,“放开我女儿!你这个天杀的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祖祖辈辈不得超生!”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同意把茶园卖给你!”

樊东平听吕父骂他,还在嬉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弱者的嚎叫罢了。

可听到吕父死也不肯把茶园卖掉时,樊东平顿时表情阴鸷。

他一把推开吕晶,淡漠道,“打死他,就在这儿,拿他的血肉当肥料。”

恶奴们再也没了顾忌,拳头如雨点般狠狠落下。

吕晶被推倒,父女俩隔着满地泥水相望。

吕父眼神涣散之际,最后对着女儿翕动嘴唇。

说到这儿,吕晶掩面哭泣,“我知道爹爹说的什么。”

“他说小晶快跑!回家带上你娘!快跑!!”

可等她跑回家,县衙的人正在查封了她家放茶叶的库房,说从这出货的茶毒死了人。

这家里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还要带走一个当家人去衙门讯问。

吕母是个不问外事的妇道人家,吕晶年纪又小,两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吕母尚不知茶园出事,还在问丈夫的下落。

吕晶看着娘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这时樊东平竟然堂而皇之出现,“这家男主人跑了,你们把这妇人抓了也是一样,毕竟是两口子,投毒肯定是共谋。”

吕母被县衙的人带走,三天后,衙门通知吕晶收尸。

死因是,用自己的裤腰带上吊。

吕晶葬了母亲,父亲的尸首找不到了,只能用衣冠合葬。

昨日,她取出爹娘藏的银票,准备去京城告状。

可还是被樊东平的眼线发现,这才有了顾喜喜等人看到的那一幕。

江明远一拳砸在窗框上,“真是罔顾律法,猖狂至极!”

他考科举,所怀抱负便是做官能为国为民,曾经在西北所接触也多是清正严明的官员。

此刻听见南一县衙如此做派,怎能不愤慨?

吕晶含泪道,“反正我不信娘亲是自己上吊的。”

“他们杀我爹娘,此仇不报,我此生枉为人女!”

听了吕晶的经历,顾喜喜、安庆和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

安庆和怒道,“这些狗东西!迟早要让他们好看!”

顾喜喜再次邀请吕晶同行,“你既然想讨公道,还有什么比尽快到京城更重要?”

“况且我们都顺路,不麻烦的。”

这次吕晶没再拒绝。

这份大恩已经不足以用言语表达。

她一言不发,只是郑重对顾喜喜、江明远、安庆和三个方向行了拜谢大礼。

安庆和向后瞥了一眼,嘴角勾起,“快点去京城咯!”

晚间到了客栈,安庆和去看有什么吃的,吕晶去了茅厕。

江明远左右看了看,对顾喜喜说,“从她前后所说并无出入,加上那些恶奴的供词,吕家之事应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