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王伯之低下头,摸了摸胸口。他的震惊无人能知。

坊间都说方众妙是活神仙,他还不信,今日得见,真是大为震撼!他花费了许多力气才查清的真相,却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妇人一语道破。

这满朝文武可能打死都想不到,马鸿他真是一个乞丐!

方众妙还在盯着马鸿的脸。

马鸿表面镇定,实则心惊肉跳。在此之前,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的眼睛怎么能比刀剑更锋利?

他的皮囊仿佛被这双眼睛刺破,划开,剥落,展露出他死死隐藏的真面目。他多想化作一缕青烟,彻彻底底消失在方众妙眼前。

然而,他却又心存一丝侥幸。万一方众妙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呢?她只是会看相,又不是神仙下凡,她不可能清清楚楚地知道当年我做过的事!那件事天衣无缝!

马鸿挺了挺脊背。

然而下一瞬,方众妙的心声差点将他整个人都压垮。

【一个本该沿街乞讨的人,此刻却穿着威风凛凛的官袍站在朝堂里。真是有趣。】

【马鸿,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有趣的事,我怎能不好好看看?】

【原来如此。这马鸿的奴仆宫里有一条暗含血煞的青气顺着鼻梁往上攀升,被额头正中的官禄宫摄取。此面相名为夺运。】

【这官运是他从某位亲密友人那里窃取的。青气带着血煞,可见友人已经被他所杀。】

【如何才能在杀死一个人之后夺得对方的官运?】

【莫非那人带着朝廷颁发的公函远赴外地上任为官,而马鸿起了贪念尾随其后,杀人窃官?】

【如此说来,他本不叫马鸿,该有另一个名字。】

【我记起来了,马鸿初入仕途,便被外派到崖州当知县。后来他攀附左相,才被调回。】

【崖州远在琼州,消息十分闭塞,交通非常不便。那里的官员看见一纸公函,自然深信不疑,哪里会想到人已经换了?】

【故此,马鸿就能轻松上任。】

【这么多年过去,事情都没败露,可见被马鸿杀死的那位友人并无亲朋好友留存于世。】

方众妙看着马鸿,暗暗忖道:【若非那人孑然一身,无亲无朋,恐怕马鸿也不敢下这个手。此乃天衣无缝之局。】

马鸿直直地站在原地,面色平淡如常。

然而,站在他身后那些官员却都目光闪烁,心惊不已。

马鸿啊马鸿,你怕是不知道,你背后的官袍已经被大片冷汗打湿,晕染出深深的颜色。你这副样子,摆明了是心虚啊!

莫非方众妙说的都是真的?

有人心绪动摇,有人暗生疑虑,有人好奇观望。

马鸿的双脚已经软了。他对方众妙的本事再无一丝怀疑。这人的眼睛竟然能够勘破命数,洞彻天机!她这身紫金道袍不是穿着虚张声势的,是真真正正的天威尽显!

马鸿忽然想到什么,眼里划过一抹阴毒的光芒。方众妙既然看得这么准,如此说来,王伯之今日要揭露自己罪行也是真的?但他是如何知道的?

此事只有我知、天知、地知!他哪里来的消息?

方众妙的心声飘过半空:【这么隐秘的事,王伯之怎会知道?我再看看。】

她盯着马鸿的脸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勾:【此人福德宫内坐守巨门、贪狼二星。此二星皆主贪欲,相互冲撞,更容易贪杯好酒,祸从口出。他当年做下的事,不是旁人发现的,却是他喝醉酒,自己说的。】

马鸿如遭雷击,整个人魂灵出窍。

他唯一的毛病就是爱喝酒,而王伯之就是他的酒友。难怪!一切都说得通了!

王伯之的脸已经僵了。若是可以,他真想揉着额头呻吟几声。为何方众妙连这种事也能算出来!

谁说她是活神仙?她分明就是真仙下凡!

另一边,方众妙看向王伯之,暗暗忖道:【此人也算良知未泯,获悉真相多番查证,故而才有今日弹劾。被夺走官运那人没有亲朋,但这马鸿却有很多亲友还活着。找到这些人,很容易就能拿到他偷天换日、冒名顶替的罪证。】

方众妙盯着王伯之胸前四四方方的印记,玩味地想着:【王伯之藏在胸前的册子莫非就是弹劾马鸿的奏折?】

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把目光投向王伯之。大家的视线流连不去的地方恰恰是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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