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说着,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当着她的面接起来。

“喂?南凯。”

“今天恐怕不行,不是说好休息吗?”

“明天也不行。直播而已,你谈吧,推后或者取消。”

“说我生病就行了。”

那边似乎问什么病,邵轻云面不改色道:“阳了,出不去。”

旁听的沈以:???

等他挂断电话,她立马吐槽:“撒谎撒得很溜啊。”

他置若罔闻,毫不见外地坐到她床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她撇开头:“吃不下。”

“吃饭才能吃药。”他看着她固执的脑袋,“不然你还想让我用昨晚的方式……”

“什么?”她转回头来,茫然地看他。

邵轻云眼波动了动,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

“快起来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半夜找我。”

沈以敏感反对:“我半夜找你干嘛?”

“不是开膛破肚吗?”他浅笑着开玩笑。

沈以果然坐了起来,一把接过碗。甜甜糯糯的小米粥带着温度滑进腹腔,果然舒服了一些。

沈以专注地用白瓷勺子,一口一口喝粥。

邵轻云就坐在那里看她,看她失去血色的唇染上粘稠湿意,又被她轻轻舔去。她低眉喝粥的样子很乖,圆形衣领遮不住两道清晰的锁骨。瘦巴巴的一个小人儿,本来就细的骨架挂不住几两肉。

她本来就挑食,不会照顾自己,或者说懒得照顾自己。她一般在社交软件只发照片,从不用文字宣泄什么。尽管他翻来覆看过她七年间每一条动态,但还是无法真正知晓,她一个人在英国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jolene是谁?”他猝不及防问。

“英国室友……”沈以抬起头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jolene?”

“是褐色头发,绿色眼睛那个?”

沈以瞪圆眼睛,一脸戒备。

“你干嘛?”

“没什么,你昨天叫了她的名字。”

沈以刚松了口气,又舔舔嘴唇,谨慎问:“我没叫别的吧?”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有点隐晦的凛冽,却迟迟没开口。

这时沈以的余光瞥见一抹动静,看向床对面的五斗橱:“哎呀!还没喂鱼!”

邵轻云随着她转头,看到柜子上放着一个方形的鱼缸,底面铺着各色鹅卵石、小贝壳,清粼粼的水里飘动着至少三种绿油油的水草,底面中央还放着红屋顶的小房子。但如此丰富的鱼缸里,只有一条红色金鱼在缓缓游动。

“我来,”邵轻云制止她下床的动作,“旁边那个就是鱼食吗?”

“嗯,你捏三下就好。”

沈以盯着他的动作,确认他没有多喂少喂。

邵轻云看到旁边放着一个自动喂食器,应该是她每次出差时用的。还有换水的装置,检测水质的试纸,以及一个带提手的便携空鱼缸。看表面有些陈旧,像是她带着一条金鱼,去了很多地方。

“什么时候养的鱼?”他问。

她舀粥的动作停住,淡声说:“七年前。”

七年前。

正是他们分开的那一年。

邵轻云垂着眼捷,将鱼食放回原位。转眸看向悠然摆尾的金鱼,想起七年前,油尖旺的一个闷热清晨。

这时沈以抬头,面色如常地将半碗粥递给他。

“我吃不下了。药我会自己喝,你休息吧。”

“好。”他没再多说什么。

*

生病让人变得虚弱。

沈以窝在床上,表面上合着眼睡觉,但其实内心还在惦记着工作。

一直以来她都将功夫放在软磨硬泡品牌方,现在从源头想想,品牌方迟迟不松口也有他们的道理。这种高奢品牌不是慈善家,自然会确保品牌利益最大化,他们考虑的,无非就是陈晞尔咖位太小了,在红毯上没有亮眼的成绩,穿戴效果不好有损品牌形象。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也无法百分百放心地借给陈晞尔。

那么我们就从陈晞尔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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