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 第170节(1 / 2)

这些人中,能抄起武器上战场去的,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继续。”董卓咬着牙,面容紧绷着吐出两个字。

“数月前,青州黄巾一度作乱,以至于北海被围,早前,太尉想要借助黄巾之势除掉孔融这满口礼教之人,几乎成功。”

“几乎?”

“洛阳那边紧急调兵,令幽州公孙瓒南下青州,直扑北海,解决了这一批黄巾,孔融得以保住了性命。”

董卓冷笑了一声:“那还真是应该恭喜他了。孔孟之后,必得福报。”

“不,他还真没什么好值得恭喜的。”李儒连忙打断了董卓的话。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难以避免地想起,在数日前刚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自己是怎样的一番感慨唏嘘,但还是极力以平稳的语气回道:“他因治郡国不力,被革职查办了。囚车抵达洛阳,都未能得到刘秉的接见,就被送去了荆州,说是……要让他去教导荆南的蛮夷。”

李儒神情凝重地说道:“这才是对我们来说最坏的消息!汝南袁氏说杀就杀,孔子之后说流就流,所有官员必须务实求真,脚踏实地,于百姓有功,真正依据功劳来嘉奖升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既然关中是洛阳朝廷的敌人,那些原本在察举制下无法出头的人,都会前仆后继地涌向此地,为那个人铺开一条坦途!”

“……”

李儒把话说得简洁,可董卓又不是蠢蛋,怎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孔融被流放一事,本该招惹来一些非议的,可现在仅有好处而无恶果,也就是说,那位洛阳的小皇帝已经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争端。不仅如此,青州黄巾的惊变,也因处理及时,不曾拖延朝廷进军关中的脚步。

也就是说……

“他,要,出兵了。”董卓一字一顿,吐出了这个结论。

在剪除了他董卓的羽翼,清除了种种束缚后,要出兵关中了!

真是好一个绝处逢生的皇帝,好一个刘秉!

在这危机临门的时候,董卓反而没有了提剑杀人的冲动,而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情绪所裹挟,不知该不该说,当他逃避了数月的结果,终于来到眼前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居然是解脱,而不是恐惧。

他甚至在这个时候,忽然笑了出来,笑得让殿外的士卒都不觉有些毛骨悚然:“哈哈哈哈有些时候真想感慨时运这东西。”

时运,让人怀揣希望,又无比绝望的时运。

董卓越笑越大声:“文优啊,你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是不是都该算是他刘秉的功臣?我们帮他除掉了外戚,除掉了宦官,带走了那些在朝堂上盘踞的名士,反而让他可以一切从头,让那些昔日反抗大汉的人,都成了他的忠实拥趸!而我董卓,明明可以一步登天,却成了众人口中的一只鳖!”

“可您还不想认输……”

“是!我还不想认输!”董卓厉声,毅然决然地回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若想直接拱手让出关中,请求刘秉给我一个全尸的话,现在就应该继续躲在郿坞之中饮酒作乐,而不是在这里听你分析局势。我从西凉一方寻常的豪强走到今日,这一口气总还是有的。”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董卓身上在这数月间增长的肥膘,似乎都已暂时被遮掩在了那凛然士气之下,也让数次因洛阳消息而恍惚的李儒忽而想起,自己早年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选择了追随董卓,为他出谋划策。

甚至直到今日,董卓虽有过昏聩逃避,也从没怀疑过他的忠诚。

士为知己者死啊。

在这突然间重新点起的壮志下,他这谋士纵使一并投身熔炉,又如何呢?

李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让被种种惊变刺激得鼓噪过响的心脏,平复下了心跳的节奏,开口回道:“那么,太尉还有最后的一个机会。”

“洛阳有出兵征兆不假,但不是刘秉说要出兵,就能出兵的。这十数年间天灾频频,气候严寒,还有先帝的胡作非为,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天下诸州存粮稀缺。那边先后出兵凉州荆州,足以耗空仅剩的余粮,青州黄巾归入治下,还会让朝廷不得不分出口粮来赈济,以防发生动乱。他要出兵,粮从何来?”

之前还可以压榨那些个富户,现在,洛阳的百姓、朝廷的军队全在消耗这一批粮草,新一年的耕作成果,又还未到收获的时候,他的粮草从什么地方来?

“他再如何是天命之子,也没本事让粮食从天而降。若要发兵,只能是秋后。而我们,还能先发制人!”

李傕睁眼,其中的利芒一闪而过:“凉州已失,洛阳以为我们内部将生龃龉。函谷关拱手让出,向后退兵至弘农,洛阳以为我们因无法承受粮道漫长,做出了这样示弱的选择。但徐荣将军带人屯田于弘农,其实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不堪!关中比洛阳气候和暖,能抢先一步秋收,也能……”

“抢先一步,向洛阳进军!”董卓接上了话。

好!

既已孤注一掷,他也没什么好说打入洛阳不容易这样的话,只能顺着李儒的设想,继续往下想去。

洛阳方向的调兵、筹措军粮,一旦稍有不妥,就有可能带来防御上的漏洞。当他们将目标放在进攻关中而不是守卫洛阳上时,更有可能发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漏,一如那青州黄巾,忽然就发生了暴动。

“你说得对,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既还有这最后的机会,起码在外人看来,他董卓就还不能露怯。

他伸手接过了侍从递来的巾帕,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酒气,大步昂扬地向着长安城的中心迈进。

以至于在这早朝到来时,刘协隔着面前的十二旈,惊恐地看到,董卓忽然一改此前的颓丧,虽说……虽说称不上是意气风发,但也不复沉默。

他甚至在将要退朝的时候,用着让人后背发麻的语气,问候了一句刘协的身体,希望这位当朝的皇帝好好保重,等待着他送回来的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卢公!”刘协一下朝,就握住了卢植的胳膊,极力维系着一份身为皇帝的体面,却仍是勃然色变,“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洛阳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陛下,您先别慌。”卢植语气郑重,试图安抚住这慌乱的少年,心中也在这一刹那滚过了无数个想法。

种种思虑,让他的眉头浮现了一个川字。

唯有卢植的声音,依然是令人信服的平稳:“以我们先前观望所见,做出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董卓与其部众已然江河日下,又怎可能在并未有大动作的时候一夕翻盘!只怕更有可能是大战将至,关中四面遇敌,他必须拿出让人信服的表现,以定军心。”

“……是,是吗?”刘协吞咽了一下,轻声问道,“洛阳的王师,终于要来了吗?”

他也终于能等到救星了吗?

这个问题,他已在心中问出过了许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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