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屈历洲,以后不要随便担心别人。”游夏放开他的手,顾自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身上的真丝超短裙,扔下一句:“因为你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她绕开他打算走出去,不料下一秒手腕被男人倏尔扣住。是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游夏轻轻挑眉,一瞬间突然改变了主意。

于是当屈历洲也跟随她站起身,她毫无征兆地忽然又转过来,抬步迈近,光.裸白皙的脚趾抵上他黑光铮亮的皮鞋尖端。

叫他的名字:“屈历洲。”

——可是现在。

她有一点想。

弄脏他,狠狠地、恶劣地作践他。

就像昨晚,她不是也任其玩弄了么?

今天怎么也该轮到她来玩了。

“你说过。”她还在朝他步步逼近,“我们是夫妻,对吧。”

屈历洲没出声,撩起眼睫,沉默地注视着她。

只有脚下缓慢后退,很是顺从。

“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没错吧。”

她已经将男人逼到了墙前。

屈历洲已经败坏了两次她的兴致。就算昨晚补给过她一次,也不能完全将功补过。

游夏站定在他面前,柔软温暖的身躯紧密贴上男人坚硬冰凉的西装,抬起双手,从他脸上慢慢取下那副并不见他常戴的银边眼镜。

极细的镜腿迸泛银色光芒,其中一只被她捏在指尖,她低眼,散漫睨着轻转了圈,又重新捏住停下来。

游夏望向他的双眸织缠着细碎血丝,边缘泛红。她拎着男人的眼镜,微抬手,敲点了两下他的高挺鼻尖。

随即她向后退了一步,命令他:“两条腿都跪下,跪住了。”

如果仔细听的话,其实并不难发觉她声线紧绷得厉害。她在赌。赌屈历洲是会感觉屈辱而负气走人,或者更生气的话,他是不是会提出离婚。

事实上她自己也非常矛盾。

这种矛盾感是前所未有的,是她因屈历洲而真切感受的。

或许,赌徒心理从来如此,赢的会兴奋加码,输红眼的会更孤注一掷沉溺其中。害怕或是紧张,都是构成赌瘾的一部分。

气氛在僵持。

时间过去足足半分钟。

这漫长的半分钟,久到游夏甚至开始逃避他的目光。

这短短的半分钟,她不会懂屈历洲究竟花了多少心力,来掩饰险些烧开滚涌至破体而出的侵袭欲望,他灭不掉的阴秽心思,比这该死的事发地桑拿房,还要浓雾滚烫,湿气灼人。

想就地施暴,想拥有她,想毁掉她。很想,很想。

想到发疯,想到躁郁狂起。

事到如今,他变得太狼狈了。

他受不了游夏给的任何一点刺激。

他想施加掌控,想要让她记住痛,别再招惹危险。

又想被她一直招惹着,最好是变本加厉对他凶狠,对他理直气壮索取,他太愿意跪在她脚下,就算她想看他颤抖流泪,也可以。

所以夏夏说错了。这哪里是代价,这是奖励。

他必然会为她一个命令就跪下。

于是,当游夏受不住这种过度煎熬的对峙,打算以玩笑的语气一揭而过逃走之前,她眼睁睁看着,矜贵如斯的男人在她面前双膝跪立。

分明,提出过分要求的人是她。

可是真正见到屈历洲跪下来的一霎,游夏呼吸微窒,心腔像被骤然揪悬,那一刻所有的感官都在奔涌叫嚣同一个词语。

——紧张。

是的,她竟然紧张得无法自控。

脚步下意识往后退去,却在转瞬被屈历洲炽烫的手掌径直箍住大腿,硬生生拽回去,再近一些,直到她的丝绸短裙边缘擦蹭过他挺直的鼻梁。

更糟糕的是,她腕间的手环在此刻爆响。

她因为过度紧张而加速泵搏的心率,清楚明了地被这条高科技的“健康手环”敏感监测到。表盘上,代表她脉搏速率的数字疾速刷新,疯狂飙升。

而屈历洲眉梢淡挑了下,只需斜低一眼,就足以轻松读取她的心跳。

“怎么?”果然,她听到男人低懒地笑了:“让我跪的人是你,先紧张的人也是你。”

“我没有!”游夏猛地一把捂住那条该死的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