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2)
只可惜它们数量太多,即使打退一两只,剩下的仍像是潮水涌了上来,朝着人类发起了攻击。
“啊——”
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断有人被飞扑而来的怪物抱住头盔,等到它们从脖颈下潜入内部,就会张开利爪紧紧吸附在面部,将腹下的物质灌进受害者口腔中,就像是在替他们注射药物一样。
面对这种紧急情况,飞光已然悬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高度,一边定点扫射,一边在空中指挥着下方众人进行反击。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刚才那名擅自行动的队员——银杏,巧合的是,对方此刻也在仰视着他。那人游刃有余地避开怪物袭击,还顺手帮衬着身边的队友,在他的带领下,周围几人形成了一个实力强悍、分工有序的反恐小组。
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飞光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第169章 群山之间(9)
飞光曾见过无数人死前的样子。
人被杀死的时候, 大多会反应不过来自己将要死亡的事实,面上的神情从惊恐、愤怒转为强烈的求生欲,定格在那一瞬间, 紧接着瞳孔涣散, 体温流失,就连皮肤也逐渐表现出一种从内而外的僵硬苍白。
若是割喉而死,断开的气管还会抽搐着往外喷血, 哗哗……就像坏了的水管, 溅出的血水倾洒在飞光半边脸上, 灯光照耀下, 如同赤色的斑。
他熟练地砍下尸块, 将它们装进收殓袋,就像曾经将称好的肉切成小段, 交到客人手里——那时候他还不是高级督察, 只是一个叫伊洛维尔的屠户而已。
在毕德镇的俚语中, 伊洛维尔是审判的意思。
何为审判?
在十六岁之前, 伊洛维尔从来没有想明白过这个问题。他被一群人按在地面上, 舔舐对方鞋子上泥水的时候,没有人来审判他们;被人拔下羽毛遍体鳞伤的时候,同样无人审判。
失血过多的虚弱感和生长痛让伊洛维尔发起了烧,但他没有钱开药, 更没有人愿意帮助这样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下等人,在新生的羽毛血漉漉刺穿伤口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世界不公, 而他注定是那个被人欺辱的异类。
他并没有高烧而死, 反倒被在街上巡查的督察带了回去——褴褛旧衣下露出的翅膀竟然救了他一命。伊洛维尔成了缉察队的预备役, 他从最底部的工作做起, 花了四年转正,成为执行部的一员“飞光”,又花了七年晋升到高级督察。
一次外勤任务中,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让飞光感到庆幸的是,那些瞧不起他、践踏过他的人都还活着。他挨家挨户地找上了门,欣赏着对方跪在他脚下痛哭流涕着求饶的一出好戏……原来让人下跪是这样的滋味,飞光想道。
他将掌心放上对方的脑门,就像主人爱抚手下做得好的狗,只是轻轻一拧,那颗还在喘息的脑袋就飞了出去,在那人妻儿绝望的哭叫中,飞光哈哈大笑。
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那个开肉铺的少年,杀死几个普通人自然算不得什么。
只是那种对于鲜血的渴望并未消失,反倒变得越发浓重。当你杀了一头猪狗后,接下来就想杀一只羊、一个人、一切站在自己头顶上的事物……渐渐地,和畸变物厮杀不再能满足飞光的需求,为了追求不输于任何人的强大力量,他自愿参与黎明计划,成为了最早接受注射的alpha实验体之一。
那感觉如获新生。
即使是以往和他平起平坐的同事,在那恐怖的力量下也不过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望着对方面上那种恐惧、胆颤、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杀死猎物,飞光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现在,他竟然被别人当成了猎物。
毋庸置疑,那个名为银杏的年轻人看待他的眼光就像他看待已死之人一样。飞光已有十数年没有产生过这种熟悉的、让人反胃的屈辱感了,在腺体分泌出恐惧情绪的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毫无自尊可言的小屠户。
飞光,不,伊洛维尔想道:就算违反规定,他也必须将那个不识好歹的人杀了,否则他将永远无法摆脱年幼时的噩梦。
他的视线落在路远寒身上,内心嗜血的欲望逐渐上涌。
随着张开的翅膀调转方向,伊洛维尔像一发出膛的炮弹往下俯冲,他越过纷飞的火焰,和惨叫着的队员擦肩而过,默数着自己和目标之间的距离,三十米、十五米、十米……
就在他即将撞上银杏之际,变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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