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这下让她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家老大眼下青黑,眼球肿起,手放在裤子口袋边,不停摩挲着指腹。

她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轻微的烟草气息。

“东西是什么时候丢的?”她问老大妻子。

“我昨天晚上才把项链摘下来放家里,今天早上做过早饭、刷完碗之后想把项链再戴上,才发现没了。”一提这事,女人就要哭:“没良心的死小鬼,我平日里待她如待我亲女一般,有个鸡蛋还要给她吃,她却偷我的项链。”

“大师,你是不知道啊,家里现在本就捉襟见肘,我家大的不仅白天出去上工,还经常上晚工补贴家用。她说她是长姐,所以要承担家里的责任,但凭什么老二家的就躺着享福?还要偷我东西。”

老太太急了,一拍桌子,谢煜的凉茶都被她拍洒了几滴:“老大家的,怎么说话的,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骂人?”

“我就骂了!老太太,你偏心还不让说吗?谁结婚前不是家里的大小姐,来了你们家之后我就变老二家的老妈子了吗?”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谢煜连忙制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东西找回来。”

“你坐下。”她向这家的大姐招手,又对老太太说:“老太太,你信我,来,让你家大闺女坐下。”

老太太起身,大闺女坐下了。

谢煜:“伸手。”

她拉过对方的手,摸了摸,注意了一下手上茧的位置,不经意间问:“上了多少年工了呀?”

对方回答:“家里穷,我十五六岁就出来上工了,到今天也有八九年了。”

可她手上的茧子有新有旧,不都是老茧。

她的媳妇又开始哭:“我心疼我们家的呀,怎么老二就18岁才出来上工呢?都靠我们家的养啊。”

“唉,你也是辛苦,心疼自己老婆是人之常情。”谢煜一边应付老大媳妇,一边伸手拽了拽老大的袖口,“这衣服也挺旧了是吧,你老婆肯定想着给你换条新的。”

老大媳妇连忙点头,老大却向后缩了缩手,赔笑着说:“是啊,是啊。”

谢煜伸出两指,探入对方袖中,夹出一个小纸条,脸色一变,又狠狠地盯着她:“你也配穿新衣服?死赌鬼。”

“诺,当票。”她展开小纸条,看了一眼,又往桌上一拍,对着老大媳妇说:“你家这个染上赌瘾了,摸牌九摸得手上都有茧了,还天天上晚工呢,我看是天天出去赌钱吧。”

“你项链根本不是小孩偷的,是你家这个偷出去当了、赌钱去了,这是当票。”

老大媳妇和老太太脸色都一变,接过纸条看了一遍,才不敢置信地锤在自家妻子/女儿身上:“你怎么染上这个了呀?!”

家庭伦理剧又一次在谢煜面前上演,她笑眯眯地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眼看着这家人又哭又骂地抱团回了自己家。

满足地放下碗,这才脸色一白:“你们没给钱呢!钱!我算准了的!”

奈何人家已经关上门,继续开吵了,在锅碗瓢盆当当作响的声音当中,谢煜的声音显得如此无力。

她无奈以头抢桌,用额头捶了捶自己的小桌子。

群众里面不仅有坏人,还有欠她二十文的。

但幸好,围观的邻居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对她这么一个年轻道人的怀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排队要算命了。

也有自己家不需要算命,但是算得准的道人难得,所以特地去通知自家亲戚来算的。

顾客:“大师,我们家那口子总是打我,这怎么办?”

谢煜:“家里有菜刀吧,镰刀也行,每天晚上趁你家那口子没睡着的时候,你就磨刀,一定让她听见。”

一个老太太顾客:“大师,我家这个孩子,她一直不想出去相看妻子,这怎么能行呢?结婚生子,这不是天道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孩子让什么妖怪给魇着了。”

谢煜一看那个强行被拉过来的年轻人——和自己差不多大,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还是大自己五六岁的姐姐,此时正蔫蔫地站在摊子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同病相怜啊。

她给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反对催婚,人人有责。

“老太太呀,你家这孩子身上有大运道,文曲星、武曲星都落在她身上,怎么能现在就成家呢?她得先立业,再成家,否则她的运道太强,克妻。”

到了最后,她甚至不只是算命,开始干起调解纠纷的活了。

“你这两家虽然是亲戚,但是当妈的给自家小孩留的两个鸡腿,你不能上来就拿走给你家女儿吃。那人家小孩吃什么?吃不到东西当然生气,虽然用热水泼你确实有点过分,但你也没烫着什么,是不是?都是些皮外伤。”

她对着一个脸被指甲划得像渔网的女人说道:“听我的,你给人家买4个鸡腿,好好地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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