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她怎么可能让朱听去打扰?

就这样到了深夜,她们两人找了点吃的,又喝了一点酒暖暖身子,没敢喝太多,怕耽误事情。

现在,她们在等着沈长胤和谢煜出来,护卫她们回家。

金楼的大门忽然动了,原本懒散倚在马车上的两人都站直了,看着。

可出来的人竟然只有一个,一身蓝白色的衣裙全都湿了,低着头,脚步匆匆,看不清神色,手中还握着一条折了三折的细长白色腰带。

老金眼皮一跳,那条腰带不是沈大人身上的吗?

眼下本就是更深露重的时间,可当谢煜过来的时候,老金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水汽。

"三殿下?"

谢煜直接冲着马车而来,老金侧身让了让,"我们沈大人呢?"

谢煜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径直上了马车,抓起马车上的缰绳,神色很冷。

这太不对劲了,老金心里不停打鼓,"三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再见。"谢煜望了她一眼,然后一扬缰绳,马车绝尘而去。

老金和朱听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百般不解。

她们就这一辆马车,谢煜就这么把马车驾走了?

比起等会儿怎么回王府,她们更关心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煜竟然如此生气?

不夸张地说,三殿下在她们心中有的时候像个泥人,她并不是没有威慑,也并非没有武力,但是她总是很心软。

这种心软并不是流于表面的,容易被人架住的,也不像戏台上的表演,而更多体现在"谢煜几乎不会真的生气"这件事上。

她总是给别人很多机会,比如当初在河流上游抢占水源使得下游村庄遭遇干旱的几个村子,谢煜并不因此而报复她们,在剿匪的时候也并不因此将土匪向那几个村子驱赶。

比如当初将她当成乞丐投进大牢里的衙役们,虽然她总念叨着要让这些衙役们整改,但她实际上也并不针对个人进行报复,而是定下严格的纪律,要她们遵守。

还比如沈大人。沈大人前期对三殿下的压迫感是持续的,谢煜也会生气,但并不会立刻进行对等报复。

她还总是笑嘻嘻的。

回忆起往事,老金心里面愈发发慌。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大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三殿下有如此表现。

过了一会儿,全身也都已经湿透、穿戴整齐的沈长胤,从金楼的大门中走出,老金和朱听立刻迎上去。

"沈大人,太子殿下她把我们的马车驾走了。"

沈长胤的神志已经完全清明,说话利索,只有眼下区域的一小片薄红还消退不去。

"这样啊,找人再送一辆过来就好。"她温和地说,甚至不感到意外。

她不感到意外,老金就知道是谁的错了。

"沈大人,"老金作为一个四十多岁,与妻子恩爱多年的年长女性,自觉在生活对这两个小年轻负有某种程度上的教育责任。

"你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三殿下这等好脾气的人气成这样。"

沈长胤转了转头,她的头发好像被擦过了,是半干的状态,水汽氤氲。

她轻松地说:"我亲了她一下。"

就只是亲了一下?

老金和朱听对视一眼,颇为*怀疑。

"嗯。"

沈长胤仿佛常年失眠,却刚刚睡饱了觉的人,温和得不可思议,"她不让我亲,但我还是亲了。"

"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大婚了,我应得的。"她弯弯眼睛。

"可......可是。"老金语无伦次,"三殿下现在生气了,您不需要去哄的吗?"

沈长胤稳重下来,"要的。"

她笑着轻叹一口气:"要哄的。"

“要哄很久呢。”

*

而另一头,谢煜抢了马车,下意识地往王府的方向赶,走了一半,又调转车头。

京城里有一座藏书楼,本质还是谢家皇族的财产,平日里也不对外开放。

她停下马车,观察了一下藏书楼的构造,先站在马车上,跳上一楼楼顶,然后就这样一路徒手攀爬。

最后真的翻到了藏书楼顶层的木质露台上。

在这里可以将整个京城都收归眼底,还可以看到远山,还有远山上高高挂的月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与沈长胤在那个浴室里的时候,仿佛都没有认真呼吸过,有些缺氧。

夜间清新的空气从口腔落入心肺,跟随着血液贯通全身。

再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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