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谢煜漫不经心地侧头望去,却发现沈长胤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有点红?

她微眯起眼,仔细观察着。

是的。

沈长胤的肤色仍然是冷白的,眼下却飘起了一点薄红。

这种红让她感到熟悉,沈长胤身上迷情香的药性还没有完全下去吗?

她轻皱了下眉头,又舒展开。

心想,关我什么事?

上次好心帮忙,到最后还被亲了。

这次她一定不多管闲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长胤也不再纠缠她了,仅仅是在进屋的时候向她点了点头。

她晚膳吃得很少,也不讲话。

谢煜看她慢吞吞地夹起一筷子米饭,送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很久。

心里有一种难以发泄的烦躁,她忍了忍,在看见沈长胤放下筷子,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你去找张军医看过了吗?"

她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沈长胤有些愣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嗯,看过了。"

"结论呢?"谢煜步步紧逼。

"……都好。"沈长胤面不改色,"药效已经下去了。"

"所以三殿下你不用再担心出现那种情况了。"

她的笑容很细微,眼尾向下垂着,带着淡淡的忧伤,"我知道三殿下你为我的冒犯而生气,我向你保证,那些事不会再发生了。"

谢煜感觉刚刚吃下去的米饭梗在了心里。

沈长胤这算道歉了吗?可她原本要的也不是道歉。

她也没有因此而心情更好些。

她吸了口气,冷硬地说:"好,那就好。"

"那我就不关心您了,再见,沈大人。"

她自己回了房间,依旧做了大量的运动来消耗精力,直到身体力竭,躺在地毯上。

那股无名的火依然游走在她的血液中,找不到出口。

她又失眠了。

天色越来越黑,滴漏彰显着时间的流逝,她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都没能睡着。

失眠是一种对身体和心理上的极大折磨,尤其对她这种几乎不曾失眠过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闭目躺在床上许久,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间有开门的声音。

她立即坐起来,侧耳听着。

那脚步声很轻,在寻摸着什么,隐约有水声。

谢煜起身、下床,穿过自己的套间,打开通往堂屋的门。

沈长胤正端着一杯茶水,脸上薄红非但不褪,还扩大到了脸颊处。

她有些愕然地望着谢煜。

旋即放下杯子,弯起眼睛,"三殿下,我真的无事,感谢您的关心。"

谢煜不回答,反手关上门,脚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既然沈长胤说没事,那就是没事,她有多管闲事什么?

再说了,谁知道沈长胤现在是不是在演戏哄骗她?明明上过这个人这么多次当。

她气得如同一只鼓起胸膛炸毛的鸟,手攥得紧紧,放在身侧。

当然还是睡不着的。

只听见堂屋的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沈长胤仿佛去了院子里散心。

'没事'个大头鬼,还敢骗我去找医生看过了。

你明明是因为药性没过,睡不着,才去散心。

谢煜闭着眼睛冷笑,动也不动。

沈长胤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她自找的,她谢煜肯定不再去救了,她又不是菩萨,不渡沈长胤了。

慢慢的,天下起了雨。

当还是牛毛细雨时,谢煜听不到雨的声音;渐渐地,能够听到一两粒豆大的雨珠撞到窗台上;渐渐地,暴雨带来豆子倾盆落地的声响,可沈长胤还在外面,没有回屋。

在雨声中,有人敲响了她的窗台。

很轻,敲响第一下后犹豫许久,才敲了第二下,然后就停了,再也没有响起过。

如果不是谢煜没睡着,耳力又超乎常人,在暴雨中,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点声音。

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等了许久,也没有再等到第三声敲击。

外面的人似乎已经放弃了想要唤醒她的想法。

谢煜侧头望着窗台,脸上一片冷漠。

她起身,走到窗台前,拉开窗户。

沈长胤浑身都湿漉漉的,低头站在雨里,此时对着谢煜抬眼,脸上是淋雨受冷的苍白,也是从眼下蔓延到整个脸颊的薄红。

她的头发全都淋湿了,贴在她的脸上和肩颈上,可怜得像只淋雨的猫。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要由我主导,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做任何事情,尤其不能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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