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2)
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没有监控、dna、互联网等技术存在的古代,破案和获取情报都有其难度,对于囚犯/战俘的物理刑罚一时半会儿依然无法退出历史舞台,只能说尽量不让这种刑罚演变为过于惨无人道的纯折磨手段。
两人的互相妥协让在公告板前追‘连载’的看客们极为不满,她们还等着这两人分出个高下死活呢,怎么和解了?
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但不管她们怎么想,这两人都开始逐渐理解对方,甚至开始商讨该如何缔造一个正确、有效、可逐步改进的刑罚系统。
‘沈庚戌’提出,可以建立专业的审讯人员制度,对这些审讯人员进行专业的培训,并且在重要的战俘审讯中,采取异地调用审讯员的制度。
意思就是,如果审的是西北的外敌,就要从内陆调取审讯员过来进行审讯,因为西北本地的审讯员和这些外敌有着血海深仇,审讯很容易变成只以打击报复为目的的个人情绪发泄,而不是以获取情报为目的的必要手段。
谢煜同意了这一观点,补充说在对这些审讯人员的培训中应当增加大量的心理学知识,教会她们刚柔并济,寻找战俘的心理弱点,她还举了很多类似于‘囚徒困境’的例子。
两人最终达成了一致。
沈长胤向茶馆的老板要了一份纸笔,写了一篇详实完整的策论,却没有贴出去,而是留在了柜台上。
第二天,谢煜接过这篇策论,开始进行自己所需要的修改。
第三天,由沈长胤将集合的两人观点精华的策略重新誊写了一遍,张贴到公告牌上,名为《刑论》。
这篇策论一出,就吸引了极大的关注,以几乎无法攻击的逻辑、翔实严密的论证说服了所有人,基本统合了支持酷刑派和反对酷刑派双方的观点。
看客们一时间争相观看,把茶楼挤得水泄不通,甚至催生了代为抄写《刑论》的临时职业,会有家境贫寒的书生把这篇文章抄写出去,卖给别人,人们都争相购买。
连不少书院的老师都买了这篇策论,作为教材讲授给自己的学生。
一时间还真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历时数月的一个问题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所有人都觉得在下一个辩题出来前,这两人都不会在公告牌上发布言论了。
还有人可惜着,说以后看不到那种攻防激烈严密的辩论了。
却没想到,第二天的公告板上依然多了几张熟悉的小纸条。
看客们:“?”
不是,你们二位不是都得出结论了吗,还写什么呢?
凑近一看,发现双方把这里当成信息交换中心来用,根本不讲正经事,只是一个自信明了一个委婉的商业互吹。
沈说你得科举,否则国家会失去重要的人才,是官府之失,也是你个人的失德。
看起来是在说这个草帽怪人没有德行,不想报效国家,但大家看着看着,都琢磨过味来。
这不是夸对方才能无双吗?
草帽怪人又说,虽然我们俩最后达成了一致,但我还是觉得你对典籍的引用太过频繁了,很有可能让普通人看不懂。
众人看着看着,都沉默了。
一个书生大胆发言:“她是不是在说这个姓沈的太厉害了,我们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境界?”
众人点头,众人愤怒。
第二天,当谢煜来到公告板前的时候,发现在原来那块大的公告板旁出现了一个小的公告板。
上面用大字愤怒地写着:“说情谈爱,请来此处。”
怕两个人没有自觉,下面还有小字写了两个人的绰号。
‘沈庚戌’‘草帽渔人’。
竟然都觉得这两人如今已经书通款曲,情投意合了。
谢煜一开始只觉得好笑,乐了一会儿。
后脑却忽然一个激灵。
她脸色变了,急匆匆地跑回了王府,要了一碗冰水,把自己关在书桌前。
怎么会有人觉得她和那个‘沈庚戌’有情爱?
是她们想岔了,还是自己越界了?
她看着院子中摆着的数个用来给沈长胤做蛋糕的炉子,颇有些不安。
想见沈长胤的感情达到了顶峰。
她呼出一口气,先决定,在这个梦醒之前,不要再和那个‘沈庚戌’交流了。
然后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从梦中先醒过来。
她想拥抱一下沈长胤。
她在地面上铺好了褥子,坐在椅子上,重心向后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