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长绮走出乾清宫后,摸了摸手腕上的莹润珠子,瞅了一眼,真好看,要是那一串儿也归她就好了。

三月初十,康熙走了。

走的前一日招幸长绮,长绮在敬事房的人来时,捂着肚子称痛,说吃坏了肚子,怕是侍寝不了,那些人见她眉心蹙着绝非假的,也不得不回去重新请皇帝选人。

康熙冷笑一声,命梁九功去找一串珍珠手串给她送去,“告诉她,朕找了郭络罗贵人。”

梁九功眼皮子抖抖,去了。

长绮收到珍珠时,正蜷缩在榻上,听到梁九功如此说,眼中有笑,高兴地摸了摸珍珠,“我原就想再要一串,不成想皇上竟知我心意。”

她垂眸满面羞意与满足,“这便是心有灵犀吗?”

梁九功觉得皇上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见她根本抓不着重点,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自我安慰,笑了笑,“到底卫主儿懂皇上的心思。”

长绮笑了笑,将珍珠带在手上,伸出来反复瞧,“皇上真好,哎呦,肚子好疼。”

梁九功赶忙道:“那卫贵人您好生歇着,奴才这便告退了。”

“梁总管慢走。”

人走后,长绮倒在无声勾唇,跟她玩儿这招儿,不带她出去还想让她舍身相陪,哈,他算个什么东西!

康熙听了梁九功传来的话,心有不愉,当日就招了郭络罗贵人,答应的去宜嫔那儿的事儿也搁下了,宜嫔撕着帕子,愤愤不已,没想到便宜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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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出宫第一日驻跸南苑,此后在近畿处巡视春耕。

承乾宫里,佟贵妃勾唇冷笑,“去传人来!”

长绮被传到承乾宫的时候一头雾水,但看到众妃皆在,花红柳绿,石青深蓝,或端庄或妩媚,仿佛皆在等待一场好戏。

上首那个身着洒金遍地玫瑰的宫装女子端坐在紫红色宝座上,神色严肃无比,身后是的葡萄纹的镂空围屏,左右各站着掌事宫女和太监。

长绮垂头上前,带上往常常戴的那恭顺面具:“奴才叩见佟贵妃。”

“忍冬。”佟贵妃丹唇一启,“给卫贵人认认。”

叫忍冬的大宫女立刻朝拿过一边儿的托盘,走到长绮身边,僖嫔瞧了一眼,道:“一条帕子?”

佟贵妃摩挲着手中的珠串,气度沉静内敛,尊贵非常。

长绮瞧了眼帕子不解,只听忍冬道:“卫主儿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

长绮拿起来,不想看到了上面的痕迹,立刻丢了,“这打哪儿来的?”

她脸上嫌恶佟贵妃看在眼中,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忍冬道:“帕子的底下有一个卫字,绣的桃花中还有卫主儿的闺名。”

长绮立刻蹙眉,“这东西是在何处得的?”

说完,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假山里的画面,一时有些心虚,这事儿整的,都是那个狗男人惹出来的好事!

“这话问的可笑,你的东西难道不该你自己知道吗?”下首边上第一个位置便是宜嫔坐着,此刻叫她抓住机会,她立刻蔑然质问。

“要是都知道东西丢在何处,东西怎会丢呢?”长绮柔顺一笑。

宜嫔看向上首,“娘娘,那帕子有什么不对吗?”

佟贵妃抬了抬下巴,示意忍冬给宜嫔看,宜嫔瞅见立刻轻叫一声,“快拿走,什么腌臜东西也敢污人的眼!”

众妃俱是好奇,地上的帕子脏污不已,有一处沾了土,格外污秽,大家见宜嫔如此惊诧避讳,猜出几分。

“一惊一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敬嫔不满。

“还能是什么,要不你自己去瞧瞧。”宜嫔满面的鄙夷。

“乾清宫的侍卫今儿早上换职时正好掉出此物,被胤禔捡了来,不想如此肮脏不堪,这东西也能叫皇子碰!”佟贵妃凤目凛凛,艳丽中带了厉色。

“侍卫手中?”僖嫔吃惊,“那岂不是说……难道说……”

长绮一听这个便笑了,好一个被胤禔捡了去,这明明是冲着她来的。

安嫔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敢轻易说话,不知道卫氏到底有没有,不过听到胤禔二字,总觉得怕是没那么简单,“女子清白最紧要,还请僖嫔妹妹慎言。”

“那帕子怎么会在侍卫手中呢?”僖嫔掩唇含笑,“这样的侍卫该打死才是!”

“贴身用的帕子也能随意丢了叫人捡了去,弄出这等肮脏的事情来,那侍卫自没有好下场!这事若是给太皇太后还有皇上知道的话……”敬嫔眉心满是嫌恶,“卫贵人你可当心些罢!”

端嫔蹙眉,道:“宫规森严,贵妃娘娘还是谨慎小心的好,不要冤枉了人。”

“若是其他什么东西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么贴身的东西,想来卫贵人也没少用,如今给人捡了去……”僖嫔满是嘲讽,“这可是不贞也不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