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秦念衣皱了眉,“你笑什么?”
“陛下现在终于开始正视她了?一开始不还觉得人家是黄毛丫头,不足挂齿吗?”祝书白打趣道。
秦念衣究竟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危机感并不重要,只要她对安廿起了防备,那就足够了。
所以不等秦念衣说什么,祝书白就道:“陛下放心吧,微臣知道安廿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
秦念衣眨了眨眼,确定祝书白的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松了口气。
“朕晓得,倒是你要多加防备,她接近你指不定就是想对你下手,她说的那些好听话一个字都不能信。”秦念衣没有丝毫内疚地在背后编排着安廿。
祝书白不以为然,“有所图便会有所行动,有行动便会露出马脚,微臣不介意她接近。”
无论安廿究竟是何用心,但她如此张扬地表露出对祝书白的在意,那便有机可乘。
道理不假,可有人却不想讲什么道理。
许是今夜的酒太过醉人,藏在心中的旖旎趁着醉意戳破了单薄的屏障,大张旗鼓地占领了高地。
祝书白不以为然的态度让秦念衣回忆起宴席上她对着安廿言笑嫣嫣的模样,心头一阵无名的酸涩不讲道理地漫上来。
化成一道道绳索,紧紧勒着心脏,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于是理智被本能压住,嘴在脑子跟前先动。
“可是我介意。”
对于感情一事的敏感让祝书白霎时间就洞悉了秦念衣此时的想法,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依然淡然自若。
轻飘飘回了一句,“陛下介意,微臣自然会与圣女避嫌,到底是外邦人,是该注意些距离。”
她将秦念衣介意的原因简单粗暴的归咎到公事上,对秦念衣暗示一般的自称改变恍若未闻。
秦念衣知道,装傻向来是国师的强项。
其实这样暗示性十足的话语,这段时间并不少,只是统统被祝书白挡了回去。
换做往常,秦念衣见祝书白如此,也只能偃旗息鼓,退回君臣之间。
可她今天不想忍了,哪怕是被拒绝也好,她秦念衣向来光明磊落,连争皇位都争得堂堂正正,从没隐藏过自己的念头。
这辈子干过最偷偷摸摸的事就是喜欢祝书白。
这样的经历体验过就够了,秦念衣从来没想过藏在心里一辈子,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两人的身量相差无几,秦念衣稍稍高一些,于是站得近了便不得不四目相视。
祝书白想躲,但无处可躲。
她只能回望过去,对上秦念衣那双染了醉意,却并不朦胧的眸子。
“你还要装傻吗,祝书白。”
祝书白扯了扯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秦念衣眸光深深,“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是吗?”
“微臣只知道,陛下若是继续任性下去,于陛下于微臣,都不是什么好事。”祝书白懒懒抬了眼皮,犀利的话语冲着戳人心窝的目的去。
“还是说,陛下要看到微臣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祸国殃民,看到讨伐陛下昏君的檄文传得人人皆知才满意吗?”
既然秦念衣不想再伪装,祝书白也不欲再粉饰太平。
她掀开面具的一角,露出漠然的内里,企图以此来劝退秦念衣。
可逼迫祝书白与自己对视的那人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唯我独尊惯了,又历经腥风血雨,祝书白这些话实在是难以动摇她。
只见她弯了弯眸子,“是战友亦是共犯,不好吗?”
祝书白冷淡道,“微臣只想做好臣子的本分。”
秦念衣又靠近了两步,两人几乎脚尖相对,呼吸可闻。
太近了。
祝书白刚想往后推,后腰便被秦念衣揽住,她侧过头凑到祝书白耳边。
“祝书白,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并非全然无情,时间和耐心我都不缺,就算你是块石头,也终有被捂热的那天吧。”
轻声细语,惹得祝书白耳根痒。
胡言乱语,听得祝书白直皱眉。
“陛下未免太过自信了些。”
秦念衣轻笑一声,气息喷洒在祝书白耳廓,她偏了偏头,对这样亲密的姿态很不适应,可偏偏腰肢被禁锢着,退不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