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军会师(1 / 2)
('正当官军撤去,对面河岸忽然冒出大量旗帜,晨光间显得格外刺眼。黑压压的人一字排开,占据了地平线,旗帜黑底红画,一只大鸟展翅的形象。这支火凤军人数起码三万之众,但远远看去筋疲力尽,说是战斗部队,更像饱受惊吓的难民。
区元陵见状,喝令弓弩手沿线布防,虽然突然出现的火凤军不像威胁,但他们吃足方无稽苦头,必须小心为上。杨梦枪一手搭在眉间,观察对岸情势,那方火凤旗跟已交手过的方无稽、秦沐截然不同,九翼的旗帜没有这麽讲究。
不消多说,在军旗上有如此派头的只有一人──火凤教天师角要离。
夏天时角要离的二十万大军虽一度攻占昊京外的四果岭,但镇守京师的天汗军火攻突袭,一把烧乱角要离阵脚,加之铁武军及时来援,这二十万人立刻被杀得抱头鼠窜。之後天汗跟铁武二军继续追剿,想不到角要离成功逃回来。
杨梦枪判断对方不起威胁,毕竟溃逃数月,弓弩之末,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反倒方无稽的大营烘闹起来,恐怕没料到角要离的败军竟突然现身。
官军大营内,长逍也眺见蓦然出现河对岸的火凤军,他笑道:「正好赶上给方无稽最後一击。」
「不怕这也在方无稽的算计内?」杭权问。他遮住左眼,增加右眼远望,试图在人cHa0中寻找角要离。
「当然怕,但咱相信他没算到天汗军也跟过来。」
「天汗军?说什麽呢,天汗军不是──你说唐将军率领的天汗本军?」杭校尉朝长逍望的方向探去,方停顿修整的火凤突如惊弓之鸟,快步冲往河岸,在这些待宰羔羊後是蓄势待发、准备刮野扫地的狼群。
天汗本军竖起大旗,吹动悠长而激励的号角,河岸另一边甫结束交战,彼岸又战火催生。角要离的部众满脑子只想逃,无法集结对抗之阵,而他们的对手除了天汗,还有如山势巍峨的铁武军。
铁武军以力士闻名,三千人中有将近一千两百人善使陌刀,这千人在宽阔战场上列阵,对手只能当砧板上的r0U,任人绞割。显然铁武军并未全员出动,但数以百计的陌刀手持着被腥血染红的陌刀,肃穆地注视敌人,那冬冬敲响的战鼓俨如挽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无稽这边也行动起来,着手搭设浮桥。河岸两端约三百五十尺,并不算长,方无稽为了使囤积毒水,派人扼住上游河水,因此此时河道平稳。唯一的忧患在於区元陵跟杨梦枪,虽说方才激战已消耗士卒大量T力,可难保不会随时杀过来。
此刻大营正在炊饭,杨梦枪见火凤军正要搭浮桥,认为是个截断的好时机,立刻禀报区元陵,却想不到区元陵大力拒绝,说军士疲惫,应先吃饭再做打算。良机在前,无奈杨梦枪只能听从命令,只得吩咐手下轮流看守,侦查方无稽动向。
当区元陵这方静谧下来,河对岸则如火如荼开战。少了区元陵袭扰,方无稽用最快的速度架桥,并派遣JiNg兵从未架好的浮桥上渡河。方无稽竟舍得用JiNg卒救援,便说明角要离确实在对岸。杨梦枪暗暗握拳,眼眉一转,似又会意什麽,他吩咐传令召幕僚、校尉入帐议事。走进营帐,一g人已在里面等待。
杨梦枪垂下深邃眼眸,传递愤怒的情绪,在座诸人已听闻区元陵的决定,很容易理解成杨梦枪心生不悦。他清了清嗓子,说:「按区元陵脾X,不可能不捡这便宜,想必背後另有图谋。不过恐怕是太政臣,跟大将军的指示。」
听闻这话,众人方知杨梦枪只是在思考朝廷的战略,但他那双眼一锁着就会让人误解成正在气头上。幸而这些幕僚、校尉与杨梦枪共事时间长,从口气就能判断杨梦枪此时状态。
不过长逍跟杭权明白区元陵的用意,此刻区元陵是为了钓出更大的鱼,藏在方无稽背後的巨大威胁。
长逍与杭权相望,忖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原先长逍还以为杨梦枪会因此大发雷霆,但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杨将军,依我见,方无稽接过角要离後,必然会躲进沐荡城,到时与援军围城,可谓手到擒来。」其中一个幕僚信誓旦旦说。
「不,我猜打从一开始方无稽就未曾留恋沐荡。」
杨梦枪的话引起众人惊疑,毕竟方无稽在沐荡设了这麽多诡谋,岂不是为守住这咽喉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他的目的只是角要离?」杭校尉说,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方无稽可是差点就b得他们退守锡羊。
「我原先也未想到这点,但角要离出现後,情况更明确了。照先前交战的情形看来,九翼各有辖区,望州一带由秦沐统率,而方无稽为何会驻紮在这儿?」
「为了迎接天师!」长逍忽然激动说道:「他早收到角要离要退往此地的消息,才弄出这一连串计策挡住咱们,那麽他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泰州骁武军。长逍没说出口,杭权也守口如瓶,这事一旦散播开来,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必然倾倒。
「怎麽不说了呢?方无稽目标是什麽?」坐在长逍对面的幕僚好奇地问。
长逍只觉祸从口出,但十多双眼盯着他,不说些东西实在下不了台。他起身拱手道:「诸位,咱年轻尚轻,但有一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别把我们当区元陵,这儿不吃尊卑那套,有想法就说。」
长逍瞥向一旁,杭校尉示意莫要说出骁武军的事,长逍微微颔首,说:「咱探查沐荡时,发现里头存粮极多,至少可供大军用上三个月有余。若方无稽不回沐荡,咱们可趁他慌乱之时,顺手接管。」
「等等──你说存粮?」杨梦枪忽然伸出手打断长逍发言,板着脸说:「假设方无稽早算定角要离此刻会到河对岸,故意在昨日与我军交战藉此拖疲我军,那麽──」
杨梦枪突然语塞,接下来的话众人也猜到了,此时方无稽肯定已派人运粮出城,留给官兵的将是嗷嗷待哺的百姓。
「不可能,难道方无稽连区元陵不会趁机突袭都算到了吗?」杭权狐疑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慌,可能方无稽也在赌。」杨梦枪环视众人,感觉到一GU低迷,他赫然拍桌道:「不管方无稽有没有算到,我们要抢先一步夺城。」
杭权悄声对长逍说:「杨将军怎麽突然x有成竹的样子?」
「不,他怕的不是方无稽料事如神,而是怕咱们自己这麽想,一旦让敌人成神,这仗就打不下去了。」长逍说。在恐惧尚未散开之前,必先淹没恐惧。
「的确,害怕b瘟疫更容易蔓延。」杭权默然点头。
虽未亲眼见过方无稽,但长逍此刻深深钦佩他的能耐,尽管处於失利,还是能让对手胆战心惊。若杨梦枪没想到这一点,恐怕兵临沐荡时只能收下一座空城,到时军中断炊一样得弃守回锡羊。
「天汗、铁武二军长途奔波,只可能沿线补给,身上必无余粮。除非能指望河对岸的泰州骁武军。」长逍苦笑,他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二军从京师出发,必定早知道骁武军态度。
「长逍,你跟骆校尉带三百人从林间小道突袭,务必截下所有辎重。」杨梦枪後面几个字念得特别重。
长逍明白其意,跟骆校尉领命而去。当然这场行动并未知会区元陵。骆校尉跟长逍差不多高,肩膀更宽阔些,脸面白净,年纪b杭校尉小许多。不消说,他也是从某个有力世家进入拔岳军。这更显得郭防、杨梦枪的军功难能可贵。
他们出帐时方无稽那方已几乎搭好浮桥,火凤JiNg卒与铁武陌刀手展开厮杀,长逍很意外方无稽竟然舍得那三千JiNg兵。要知道铁武军不只有陌刀手,还有重装步卒,加上天汗本军的骑兵,这场交锋根本是火凤军做赔本生意。
但只要火凤天师活着,火凤教随时都能Si灰复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骆校尉已点完三百人手,由长逍带路,进入树林小径,他们走入Y暗泥道,扶疏树荫遮住彼端交战的情势。说起铁武军,长逍自然想到铁武军将军红荡臣。
红荡臣出身五高门之一的晴州缘康红氏,但年轻隐瞒身份投军,曾与长逍父亲一起当小卒,实实在在从底层打上来的狠角sE。长逍的父亲每每提到红荡臣,都要赞扬他的勇猛,其实他光凭家世就能从校尉身分起步,他却选择与士卒共患难,整个大昊找不到几个。
在长逍年纪尚小,父亲胥子适仍拜极玄军将军之时,红荡臣来过家中几次,长逍只记得红荡臣个头很大,声音非常浑厚有力。不过父亲获罪发配绝骑镇後,那些事就是过往云烟了。
雄丈的高头大马在小道里成为累赘,他必须躲开枝枒,因此身T得伏得很低,清早一战他右肩受了箭伤,虽无大碍,但长逍相当反对他随行。不过杨梦枪认为方无稽会在沐荡城留一手,假使有个万一,雄丈至少可以威吓一阵,不至於造成过大损伤。
这条路长逍很熟悉,他们差点在这儿栽了方无稽的道,想忘掉也难。那位提供秘境的万莲宗老者现在被供得相当舒适,区元陵那帮自视甚高的幕僚跟亲卫骑皆好声好气款待着。
不过这也是因为清晨的战役杀得漂亮,总算扳回一次窝囊气。林子里秋气飒爽,b充满毒Hui的河岸好许多,虽然没发生因呼x1中毒的惨况,方一针也说没有问题,但军中人人自危。
此番轻装上阵,三百人手走得很快,半个时辰就探到出口。快出林子时却飘来浓浓焦味,只见沐荡城上方窜起浓烟,一大绺人在城外呐喊,声势威壮。长逍大叫不好,他忖杨梦枪担忧的事发生了,方无稽果然是先运走辎重,还企图烧城。
火凤兵卒一个个奔出城,正好与骆校尉撞上,两者判明敌我,二话不说杀了起来。
「劫杀辎重,别让他们跑了!」骆校尉喊道,分了一半人手给长逍。
长逍最意外的是方无稽动作之快,沐荡城的火势不像一时半刻烧的,只是城门口以倒下不少火凤兵卒,他揣测是这些人仓促烧城,引起居民不满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往城内走,火凤军屍T越多,这已经不是一般暴民做得出的程度。更何况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长逍狐疑地走过熟稔的街弄,寻找粮仓的位置,果然远远便听见推车辘辘声。
长逍率人冲到粮仓,约百名火凤兵朝他们跑来,长逍的人都是拔岳老兵,无须指挥见人就杀。火凤兵被杀散,各自逃逸,後方人推着十几辆车,看似要往城外潜逃。
「小心,他们是火凤JiNg卒。」长逍皱眉道。眼前的人装甲优良,目露JiNg光,又押着cHa火凤小旗的粮车,这景象让他们联想作战沉着的火凤JiNg锐步卒。但长逍不解,难道外头那些人都是被自己人所杀?这也是方无稽的策略?
「放下粮车,咱可饶尔等一命!」长逍大喊。
对方瞬然停下,十多辆车嘎然止住,彷佛空气顿时停滞。长逍还迟疑时,对方倏地S出一箭,那箭又快又狠,长逍身T反应不及,只好两眼一闭。雄丈猛力推开长逍,那箭绷一声S中雄丈腹部。
雄丈折断箭身,朝对方扔去,抡起铁bAng飞步杀向放冷箭的家伙,铁bAng断烂一辆粮车,却没伤到人。众人抬头一望,一道人影跃得b雄丈还高,一拳揍在雄丈厚实的脸上。
不只长逍,所有拔岳军都傻了眼,自从跟雄丈一起打仗以来,只有雄丈粉碎别人的份,此乃第一次有人闪过攻击,还能送还一拳。
「火凤贼里还有这等怪物吗?」
雄丈的吼声盖住众人疑问,只见他一手抄起断辕,朝那人甩去,那人极其敏捷,钻到下方,忽然鬼魅般出现,一刀划花雄丈侧腹。但雄丈也很快,立刻抡拳揍过去,就在拳头要打断那人头颅时,那人竟踮起脚尖,风一样往反方向躲开。
拳头仅擦到身影,轰轰撞向地面,雄丈举起满是血W的手,冷冷地说:「俺肚子没伤,你早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不一定。」那人抓着自己的左臂,似乎受到不小伤害,他赞道:「想不到火凤贼里还有这等怪物。」
那人抛下横刀,亮出一对短兵器,似要与雄丈绝一胜负。
「不对啊,这声音、这身手,是自己人啊!」长逍大梦惊醒,赶紧大喊道:「雄丈,停手啊,对方是自己人!」
听见长逍的声音,双方小心翼翼走近,发现押粮车的根本是天汗军。而那个能够挡下雄丈攻势的人,手持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黔钩,站在车轮上用苍鹰般的利眼看向众人
长逍三步并两步冲上来,生怕雄丈杀红眼,血X沸腾,到时不拚个你Si我活根本停不下来。
「锺兄弟、锺兄弟,果然是你!」长逍激动地喊着。
「胥兄弟?」锺孟扬看见长逍,立即换成惊愕的笑脸,他从车轮跃下,重重拍着长逍的肩。「你不是回绝骑镇了吗?怎麽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再次见到锺孟扬,长逍简直要掉泪了。
「那位壮士是你的人吗?」锺孟扬望着雄丈。
「姑且算是吧,他叫雄丈。」长逍替两位做了介绍,「雄丈,这位是弥族少主锺孟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礼了,我方才以为你是贼徒,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小子身手不错,但俺更胜一筹。」雄丈按住伤处,敌意未消。
锺孟扬莞尔,转了转左手,「我若没闪过方才那拳,恐怕这只手就得废了。」
不过经过刚才交手,长逍的确想知道这两人若真打上一场,谁能得胜。锺孟扬身手了得,长逍见识过的,然而雄丈的威猛亦是有目共睹──
「别这麽杀气腾腾,大伙都自己人啊,倒是天汗军怎麽会跑来沐荡,此时不是正与角要离大战?」胥长逍把话题岔开,提到天汗本军的事。
拔岳军也很好奇锺孟扬等人怎麽会在沐荡城内,还押着粮车。但至少可以知道,外面的火凤兵都是被谁g掉。既然双方知道是自己人,目的也相同,气氛也变得和缓,长逍则派人通知骆校尉。
沐荡城内的火凤残卒已被驱逐乾净,这座城已落入官军手中。锺孟扬解惑道:「我们的探子探得方无稽驻紮在对岸,并与你们方战一场,我们料想此时沐荡虚空,唐将军遣了一支分队,让我趁机攻城。看来胥兄弟的想法跟我们如出一辙。」
「这该怎麽说呢,咱们吃了方无稽太多亏,说也说不清啊。」
「那就慢慢说吧,这会估计方无稽已带着角要离夹着尾巴逃往泰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无稽救走角要离的代价是折损两千JiNg卒,以及两万多人。军容洸洸的火凤大营顿时人去营空,留下饮水、军粮不胜其数,似乎早就打定弃车保帅的主意。
区元陵派遣士卒打扫战场,待开拔至沐荡後,又遣一队人马到上游推翻水坝,冲垮淤积的河道。刹那间河水飞暴,淹没曾经紮营的地方,长逍不禁忖度若方无稽突然来个回马枪,那麽大半士卒肯定得当水下亡魂。
但胜仗在眼前,谁也不管方无稽尚未使出来的计策,进城後区元陵大肆开宴,犒赏将士。趁各军安顿休养之际,长逍跟锺孟扬叙旧,说到在屏州的事两人忍不住大笑,但谈起分别後的事情就难过了,长逍将区梓狠揍他一顿的事情轻描淡写带过,直接说到遇上雄丈後,被迫入伍的遭遇。
「胥兄弟,当时你若跟在下去京师,或许就能避开这些麻烦事。」锺孟扬一手提酒,一边叹道:「想不到区梓抛下你一人不告而别。」
「谁叫咱没本事,一道走也是他的累赘。」长逍笑了笑,心里的苦真是说不出来。
「怎麽会呢,你不是当杨将军的参谋了,这还不算本事吗?」
「咱苟活才算本事。」长逍吃着乾烙饼,心有余悸地说:「要论本事,方无稽的本领才高竿,咱不晓得有几次头都得落地了。」
「说到姓方的,」锺孟扬突然停下酒壶,顾忌地看着随扈在旁的雄丈,「他的来头真不小,或者说b起角要离,朝廷更在乎他。」
长逍知道锺孟扬顾虑什麽,四路军队入城後,以天汗军为首召开军议,唐镇辅说出朝廷的另一个用意──拔掉冯赦。之所以放走方无稽跟角要离,便是要让他们在大本营泰州翻船,顺道一网打尽。
灭了角要离,火凤教不足为惧,除掉冯赦,好让有异心的人都知道跟朝廷作对的下场。此时望州底定,後患已除,当能说出朝廷的最高决策,这也证明那位万莲宗老者的猜想无误。
然而目前得知幕内消息的都是高阶人员,锺孟扬将雄丈当成拔岳军的普通士卒,说话时不得不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逍莞尔道:「锺兄弟放心,雄丈是自己人,嘴巴紧得很。」
「我并非不信任壮士,只是时局危急,万事皆得小心。」
「当然,皇城内连太子都信不得,是吧?」长逍藉机揶揄了g结火凤教的太子。
锺孟扬斟了一碗酒,递给雄丈,「壮士请饮。」
「娃娃才用碗。」雄丈拿来一坛酒,徒手劈开酒盖,如牛猛饮。
「这喝法跟锺兄弟有的b了。」认识雄丈这些时日,长逍还未曾见过他饮酒。
「好,若让族人见到雄壮士的豪迈,他们肯定乐得睡不着觉。」
雄丈扔下空掉的酒坛,默默看了锺孟扬一眼,扛起半头山猪往平狗通那里走去。
「俺不打搅主公。」
「锺兄弟,雄丈是个粗人,不大懂礼数,所以──」
「不要紧的,倒是胥兄弟厉害,能让这位猛将心悦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因为拿钱葬了他娘。长逍迳自笑了起来,不过锺孟扬没听见。
「这场仗结束後,你有什麽打算呢?」
「咱想回绝骑,一开始就想了,只是天不从人愿,现在竟然要去泰州。」
「其实你可以继续在杨将军手下做事,或让杨将军替你担保,去个县城当县尉。」
「别了,说起未来出路咱就头疼,还是说说你吧,咱聊不起有出息的事。」
「胥兄弟的能耐,我在屏州就见过的。」锺孟扬见他不想聊,便说起自身的事,「我虽是弥族出身,但心系王朝,一心想弭平叛乱,扫除军阀。其实这些日子与火凤贼交战,从京师到这儿,人民颠沛流离,强盗四起,孺夫子以身相殉的王朝竟如此千疮百孔。」
光复王朝吗?长逍可没有这麽大的抱负,以前他想参加边军,因为他觉得威武,是镇守边关的英雄;但真正上过战场,却深深T悟保护别人一点也不容易,他只有被保护的份,如今他只想买一块田,悠悠哉哉度日。但区梓唾弃他的想法。
「锺兄弟,你会不会也扁咱一顿,你功夫好,随便几下肯定要了咱的命。」
锺孟扬听见长逍自言自语,笑问:「没事打你做什麽?」
「呵呵。」长逍傻笑。
「其实你说迷惘,我也感同深受,族人认为弥人昊人并非同根,但我执意请缨,因而害Si黑布……说来惭愧,身为少主,却保护不了自己的族人。」锺孟扬打开第六坛酒,仰向迷蒙夜sE,低沉的语调似在吊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锺兄弟也有这种烦恼……咱的烦恼似乎小巫见大巫了。」
「烦恼岂分大小,最终困扰的还是人啊。乾杯。」
「咱可乾不了啊。」
平静了几日,长逍本以为能睡个痛快,但平狗通的打呼声太大,每每寅时方过,长逍就要起床生闷气。其实长逍升为杨梦枪幕僚,已经能住一间房,但他还是觉得跟兄弟睡同个帐篷来的自在。
另个原因是各军幕僚皆暂住同条街,那些幕僚纵然非身分特别显贵,少说都是说的上脸的富贵人家,长逍自认攀b不上。何况区元陵那些幕僚还惦记着他在军议大放厥词的表现,他想躲都来不及,遑论跟他们睡同楼。
而且天汗军的统辖问题还风风雨雨。虽说唐镇辅的军阶b区元陵高,但区元陵素来骄纵,岂肯接受旁人指挥。更何况朝廷方向并无说明由谁统一管辖。以往多路行军出征,朝廷会指派一人节制全军,但此次剿火凤教几乎是各路单独行动。
与区元陵、拔岳军合流前,由於红荡臣军阶较高,便暂任指挥一职,入沐荡後,区元陵自然不能接受。接管沐荡城後,尚有望州繁杂事务要处理,总指挥的事也没了下落。
特别是铁武军负责追剿火凤残徒,除了第一天进城修整补给外,第二天便火速开拔。红荡臣不在,区元陵说话便大声。但长逍才没闲时间理会谁当头,反正他听区元陵颐指气使也不是一两日了。
这日长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舒舒服服伸着懒腰起床,方一针正好掀开帐门进来,笑道:「胥少爷,您真能睡,伙房都收拾好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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