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语言门槛与突如其来的折翼(1 / 2)

('你们以为到了美国就可以开始飞麽?不是的,首先要攻克的,是一个叫ESL的英语课程。所谓ESL,就是EnglishasaSedLanguage。主要为了培养我们的语言能力,毕竟在飞行这个行业里,语言是有一定门槛的,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那都不用飞,可以直接打包回国。

给我们上课的是两个一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老太太,基本上就是从儿童英语开始讲起,每天的内容无外乎也就是谈话,跟之前在美联英语接受的教育差不多,只是人多了反而没那麽活跃。我们是第三批学员,前面两批的学长也算是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

每个人的英语水平参差不齐,这一点在国内就能看出来,当时蹭他们澳洲航校的课的时候,澳洲教员随机cH0U人起来对话,当时问一大哥whereareyoufrom?大哥站起来用东北英语说,Iefrom哈尔滨东北发音,算是一绝了。我们这批有的英语流利,有的还在牙牙学语的状态,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学习态度。两个老太太没事就给我们随堂测验,随机点名回答问题,所谓的随机点名就是老太太闭上眼,拿着一支笔在手上乱晃悠,嘴里念着:“Magi,magi”然後往名单上一点,然而每次点到的都是中间那几个,以我们一批年纪最小的宝哥为首,天天都站起来回答问题,气得宝哥在寝室里面用广东普通话大骂:“美国人都是弱字!白呲!”随堂测验更是让人头疼,有几个同学老是过不了,於是就成了重点培养的对象。这个时候,有的人态度就开始不端正起来。

大松哈尔滨人,不知道为何他一直对於从事民航业有一种执念,从空保到飞行,不断的尝试各种民航工种。小7家中经商,过来美国学飞算是T验生活。大松本身是以前就是公司的空保,据说也是家里费尽了力气送去的,一根象徵东三省骄傲的金链子挂在x口闪闪发光。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学长们所说的“只要上了飞机,猴子都能飞出来”这种话,又长期被语言水平所折磨乾脆自暴自弃想混到上飞机的那天,总之他给了航校一个大写深刻记忆,航校的人一点不留脸面,直接管他叫“painintheass”。

因为长期的英文不达标,大松和小7也长期处於痛苦之中,航校给的指标是y指标,大陆的航空公司公司也要求一定的停飞率,这就Ga0得两个人压力很大。小7还好,偶尔去他们寝室串门的时候也看他熬夜在啃书,没事的时候有什麽不懂得也会下楼来问我们。大松则是沉迷於魔兽世界无法自拔,每天拿着笔记本到各个寝室和人定时开杀,彷佛一切都不是事儿一样。

结果到了最後考试的那天,大松直接Noshow了。

美国人对於平时的学习以及学习态度都很看重,大松这麽一Ga0,就Ga0得航校很不爽,於是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公司,把大松停飞了。相对而言,那些没有通过最後测试的人反而还有补考的机会,这个时候大松才急了。

而其他顺利通过考试的人,这个时候已经陆续的上了飞机开始了自己正儿八经的飞行生涯。这个时候大松才开始觉得有了压力,毕竟面临着被直接扫地回国的风险。托尼君作为班长这个时候得到了表现的机会,尤其积极的想要通报公司哪些人还没有考过,我则在旁边尽量阻拦,我说,到时候要是这帮人第一次考试只是发挥不好,之後补考要是过了,甚至成绩b那些已经考过的人的成绩还要好,你怎麽跟公司解释?人家不恨你一辈子?这样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最後在各方面同学前去求情的情况下,大松也得到了一次机会,跟其他剩下的没有通过的同学参加了补考,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没考过的最後还是只剩下大松和小7。

这下完了,前功尽弃,大松和小7这个时候开始疯狂的给公司,给T教员,给h牛老崔打电话,具T内容不得而知,但是通过公司与航校的G0u通,这二人得到了又一次机会。航校要求他们两人自己去找老师给他们上课,一个月之後再考一次,要是考不过,这次就真的是要扫地出门了。

美国人工贵的吓人,他们两个人生地不熟哪儿去找老师?最後也只能着落在两个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狮子大开口,一个月下来每个人两千美金。对於美国人来说这个金额可能合理,但是对於我们穷学生来说,这就是一笔钜款了。

小7家里生意人出身,这点钱自然不放在心上,这可苦了大松,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就让航校的司机带他去看脱衣舞,把身上的钱都换成了一美金的纸币在场子里面撒,如此这般糟蹋下来,身上早就空空如也。没办法,就只有每个寝室挨个借钱,最後好不容易凑齐了两千美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考完ESL之後,刚好我们寝室的马桶被人扔了奇怪的东西,下水道堵了,於是水漫金山。我们不得已在维修期间只能去别人的寝室借宿,我有幸就住在了大松的寝室里,得以观察到大松的日常,大概是这样。

上午,睡到自然醒,魔兽争霸到中午,中午自己炒个饭,吃完再睡一觉,起来之後聊会QQ上会网,再魔兽。等到前面的学长们下课了回家,就瞬间移动到他们寝室里去了。我中间劝过他几次,让他好好看看书,考过了再说玩儿的事,他也不怎麽听得进去。他老是觉得是航校看他不顺眼在整他,说来说去航校不就是要赚他钱麽?钱都已经给了还要怎麽样?他说这些东西上了飞机都不是事儿,陆空通话就那麽几句,猪都学得会云云,听他这麽说我也确实没办法,只有任他去。

没想到,过了几天,我们寝室的马桶修好了,他们寝室的马桶却堵了,同样也是水漫金山,大家有来有往,论到了大松寝室搬到我们这里来住。偏偏事发当天大松不在房间,走之前把笔记本随手扔在了地上,直接就给马桶水泡熄火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会自认倒霉,然而大松则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直接去了航校找到校长,说我东西在寝室里面被水泡坏了,这是航校给我们找的公寓造成的,航校应该承担责任,不知道他具T怎麽交涉的,但是航校居然同意给他赔一台新的笔记本,预算在1000美金之内,你买回来我们给你报帐。

1000美金的笔记本,在当时美国这个电子产品如此便宜的地方,得买个多好的本子啊。没想到的是,大松居然跑去Bestbuy买了一台价值999美金的当时非常先进的工程机,萤幕可以翻转,带触m0屏,在那个当时大家都还在用XP系统的年代,看得我们赞叹不已。然而这样一Ga0,却彻底惹毛了航校。

第二次测试,大松和小7还是没有过。小7受制於自己的英语水平,大松则受制於自己的学习态度。新的一轮撕b又开始了,这次航校寸步不让,表示一定要送他们两人走,再也不给机会了。大松不服,说我都给你们钱了,那你们把一个月的学费退还给我。航校怎麽可能同意。最後大松撂下一句狠话,说你们给我等着!悻悻而去。

那天晚上,大松和小7两人大喝一场,不知道大松是怎麽怂恿的小7,总之两个人直接跑到航校。据说当晚两个人情绪激动还砸了东西,坚持要航校退钱。航校也y气,直接打电话叫来了警察,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把他们作为学生签的i20表格给撕掉了。说你们两个现在在美国没有合法滞留身份了,明天就直接打包回国。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美国的求学之路结束……

我事後想起来,觉得大松把小7坑得够呛,毕竟小7在美国至少学习态度是端正的,要不是倒霉碰上个大松,Ga0不好航校还会给他其他机会,就算考不过,也不至於会去组队酒後闹事,最後至少也不会用如此恶劣的方式被驱逐出境。

两人回国之後,小7放弃了这个行业,去北京跟自己老爸经营家族生意,而大松则明显没有考虑到自己行为之後产生的後果,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大松後来又去面试了海航,东航,南航等等,但是可惜的是因为他在美国做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良记录,每次都被卡在面签签证上面,估计他以後很难再去美国了。之後几年里只碰到过他一次,再後来听说他去蓝天航校当了个初教机教员,後来又听说他去当了乘务员h牛,还听说他骗了别人一笔钱……

USAG第三期学员,32人出国,没到两个月就只剩下了30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通过了ESL与地面课的考试之後终於上了飞机,我的教员叫JeremySplitler,一名典型的美国南方人,说难听点这人周身都是红脖子的气质。第一次见面他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只觉得此人手指粗短孔武有力,後来知道他是以前在大学里面打美式足球的。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飞行的飞机编号是N64949,1978年的老塞斯纳152,他带我做完绕机,给我做完简令,给我展示了一把飞机的基本C作,慢慢的滑行到了跑道外。这个时候他把C纵交给我,说Youhavetrol,然後在旁边口头指导我怎麽加油,怎麽在地面转弯,怎麽加速,随着他一声令下我轻轻带杆,飞机腾空而起,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起飞。看着地面飞速的後退,地面景sE慢慢的变小,我的心中并没有什麽恐惧或者紧张,相反十分平静,那个时候我想:原来这就是飞行啊,和坐车没什麽区别嘛。

之後我就进入了观光模式,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景sE上,飞机自然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踉跄跄跄的结束了第一天的飞行。他当时对我也没什麽要求,无非就是说第一天飞行,让你T验一下之类的。

Jeremy这个人很有意思,号称航校的脏话王。跟着他学习期间,我英语脏话能力显着提高,後来被航校的其他教员称之为小Splitler。他的脏话能力有目共睹,F-word,B-word这种词对於他来讲简直是入门,因为我们刚开始飞科目,又全部是老飞机,所以对於EmergencyProcedure要求尤其严格,说穿了就是随时做好迫降的准备。迫降对於选择着陆地点要求很高,虽然德州全是平原,没有什麽自然障碍物,但是有的地方有湖泊,有牲口,有电线,有树林等等,所以选择的时候还是有点讲究。Jeremy每次对於我选择的迫降地点都有意见,要麽是风向不对,要麽是土地面积太小云云,以他的风格自然是对我出口成脏。好不容易m0着他的X子找对了迫降的土地,但是因为对飞机X能的不了解又往往落不准,Jeremy的脏话自然顺流而下,在重重压力下,我越飞越差。

面对这种如山一般的压力,我逐渐接受不了,进度极其缓慢,经常是找着了迫降的迫降场,结果飞机里面的程序又忘了,做对了程序,结果外面的迫降场又丢了,Jeremy对我的耐心也一天b一天少,词汇量也越来越大。一直到有一天,我们结束了一段相当不愉快的夜航,我下定决心准备跟他谈一谈。

我说你这样的教学我受不了,你越骂我我就会越紧张,我越紧张就越飞不好,越飞不好你又要越骂我,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只能申请航校换教员了。

Jeremy注视着我沉默了一会,明显能看出他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我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觉得这个打美式足球的汉子很可能直接Punmyface。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像几小时一样,然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你说的对,我对你有点太刻薄了,我向你道歉,如果我以後脾气再不好的话,你可以提醒我……

从那天开始,相交莫逆……

说来奇怪,没有了那些暴躁的咆哮我反而飞得轻快多了,slowflight,steepturn,tall,emergencyprocedure等等科目手到擒来,我们两人关系也融洽了许多。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最多的是脏话。

Jeremy的脏话可谓是推陈出新,有一次飞的时候,他给我讲完科目,问我Uand?我说Yes。他说你以後不要说Yes,你要说Hooa。我说Hooa不是你们部队里面或者美式足球队里面说的吗?他说是的,Butinyourcase,itmeansHeadOutOfAs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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