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 “爹娘,你们放心,只要我得空,就带阿煦回来看你们。再说了,你们若是有兴致,也能来金陵探望我和阿煦。这只是短暂的分别,又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黎宛一劝再劝,二老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连江过完第二个春节,黎宛便带着阿煦踏上了前往金陵的路。 章思友一早便约黎宛一同包船前往金陵,黎宛想想同意了。她独自带着阿煦,山高水远的,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好歹有个照应。 连江县的码头上,一家人正依依惜别。 “小宛,公务再忙,也记得照顾好自己。”陶夫人说着,鼻子一酸。 黎宛的情绪也被牵动,眼眶翻红,“爹,娘,你们一定保重身子。” 牵着黎宛手的阿煦看到大人们哭了,机灵的小人儿在祖父和祖母脸上各自狠狠亲了一口,“祖父、父母,别哭了,阿煦会心疼的。” 陶夫人破涕为笑,也亲了一下阿煦,“阿煦乖,等天气暖和了,祖父祖母就去金陵看你。” 阿煦像个小大人似的,郑重地点点头,“嗯,阿煦在金陵等你们。” 章思友在船头朝她招手,已耽搁多时,黎宛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阿煦上了船。 直到船开远了,黎宛站在船头都能看到二老站在码头迟迟不肯离去的身影。 冬日江风还是有些寒意,阿煦打了个喷嚏,黎宛赶忙带他进了船舱。 谁知她掀开毡帘,却看到船舱中莫名多出来一个人。 黎宛惊得愣在原地。 陆铎?他怎么也在? 正自顾自喝茶的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船上。 章思友见二人一站一坐,均是一言不发,只觉船舱中气氛诡异至极。 他如坐针毡,连忙站起身打圆场。 “陶弟,你有所不知。今日我在码头偶遇太保大人,太保大人见我们包的船狭小拥挤,因而邀请我们乘他的船,想你也不会拒绝,我便答应了。方才你忙着与家人道别,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解释。” 黎宛不可置信地又走出船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才发现这艘船着实比她包的那艘豪华了百倍不止。 该死,黎宛心中暗恨,自己怎么就上了陆铎这家伙的贼船?! 然船都开出不知几十里远了,现在想下船也为时已晚。 人在船檐下,不得不低头。黎宛只得又牵着阿煦进了船舱,勉强挤出一个笑,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陆铎行礼,“下官见过太保大人。” 陆铎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不必多礼。” 船舱中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章思友绞尽脑汁都不知该说什么之际,一旁的阿煦先出了声。 “爹爹,他是谁呀?”阿煦肉嘟嘟的小手直直指着陆铎。 黎宛慌忙蹲下身,用手掌包住阿煦不敬的小手指,“那是太保大人,阿煦不能无礼。” 未避免再闹出什么尴尬的事,黎宛借口回客房收拾行李,带着阿煦先行离开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阿煦便醒了,黎宛昨夜有些晕船,夜里出了好多汗,没能好觉。 她迷迷糊糊地拍了拍阿煦,哄道:“阿煦乖,再睡会儿吧。” 待到黎宛这一觉睡醒,她猛然发现身旁早已没有阿煦的身影,黎宛瞬间吓出了冷汗! “阿煦!阿煦!”黎宛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履就冲了出去,四处寻找阿煦。 “爹爹,我在这儿。”阿煦听到爹在喊他,扯着小嗓子奶声奶气地回答。 黎宛循声找过去,发现阿煦正站在甲板上,身旁还站着陆铎。 黎宛将阿煦一把抱在怀里,语带谴责,“阿煦,你怎么能一个人乱跑呢?!知不知道你差点把爹吓死?!” 阿煦被爹凶了,委屈巴巴地瘪起了小嘴。 “莫怪他,是爷看他在房门口探头探脑,问他要不要跟爷一起到甲板上练功夫的。”一旁的陆铎解释道。 黎宛闻言道:“如此,那真是叨扰太保大人了,下官今后一定严加看管,免得给太保大人添麻烦。” 黎宛出来得匆忙,未来得及穿裹胸,昨夜因出汗特意换了件清凉的里衣,因而此刻,从陆铎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胸口处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陆铎登时被定在原地,喉咙发紧,只觉浑身血气翻涌。 黎宛迟迟未等到他的回答,不免奇怪,抬头看去,却见他眼睛正直直盯着自己的胸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领口敞开着。 黎宛一时又羞又恼,蹭地站起身,将身上外衣拢紧,“太保大人自重,下官先行告退。” 见人抱着儿子气呼呼地走了,陆铎不免有些懊恼。 旱了几个月,自己竟当着人的面失态了。 “爹爹,你不喜欢太保大人吗?”回客房的路上,阿煦仰头问。 黎 ', ' ')(' 宛一时不是该怎么回答,“没有,没有不喜欢。” “可阿煦喜欢太保大人!” 黎宛好笑,“你才见了人家两面,就喜欢上了?” 阿煦认真地点点头,“太保大人好厉害,会功夫,阿煦想跟他学!” 说到此,黎宛心中难免愧疚,自己虽说是又当爹又当娘,可论骑射、拳术这些,她压根是一窍不通,教不了阿煦什么。 “等到了金陵,爹给阿煦物色几个好老师,每日来教你好不好?” “那些老师有太保大人那么厉害吗?” 黎宛苦笑,“整个大显朝,怕是找不出几个比太保大人厉害的了。” “那阿煦就要跟太保大人学!” “太保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功夫教你这个小娃娃。” “我有空。”身后不期传来陆铎低沉的嗓音。 黎宛一愣,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们母子身后的陆铎,眼神疑惑。 陆铎并未看她,而是蹲下身对阿煦说道:“你若是想学,每日辰时准时到甲板上找我。” “嗯,阿煦会去的。” 见二人直接绕过她做了约定,黎宛头痛不已。 明明自己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了,如今怎么反倒阿煦跟他又扯上关系了。 想到方才在甲板上陆铎看自己的眼神,黎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陆铎还在,抱起阿煦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这一整个白日,夹在陆铎和黎宛当中的章思友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二人之间的气氛会如此诡异,自己怎么也不会答应太保大人的盛情邀约了。 他更加不知的是,在他眼中威严甚重的太保大人,竟背着他,在入夜之后,熟练地翻进了他陶弟客房的窗户里。 雾气 月色朦胧,江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艘挂着陆字旗帜的船只在夜色中航行着。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船顶上休憩的夜鸟受到惊吓,一时四散开来,在静谧的夜空中划破一道口子。 章思友被黎宛房间的动静吵醒,遂敲门询问:“陶弟,方才是你的声音吗?出何事了?” 黎宛怒视着熟练地从窗户翻进来的陆铎,不得不遮掩道,“无事,只是被一只硕鼠吓到了。” 章思友奇怪,太保大人的船里还能有硕鼠? “无事就好,有事唤我。” “放心,章兄你早些休息吧。” 待章思友离开了,黎宛回过身,低声骂道:“你倒是翻窗翻上瘾了!” 陆铎满不在意,“若是你不介意章思友知道,爷从正门进来也无 妨。” “陆铎!我竟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没脸没皮了,让我们上你的船,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吧?” “你们?”陆铎眸中寒光闪烁,步步逼近黎宛,“你和章思友,已经要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了?” “呸!你不要血口喷人!”黎宛压着嗓子怒道。 “若不是爷在码头遇到章思友,竟不知你们孤男寡女要同船而渡。” “爷只是几个月没碰你,不代表爷死了!” “你……”黎宛被气得眼睛冒火,“你简直龌龊!下流!我与章思友清清白白,他拿我当兄弟看!” “他拿你当兄弟看?那你呢,你将他看做什么?” “自然是一个一心为民、刚正不阿的好官,一个值得托付身家性命的好兄弟。”黎宛义正言辞地回答。 “哦?是么?那你证明给爷看,你说的是真的。”陆铎将黎宛逼至昏暗的墙角,一双手不安分地揽上她的细腰。 黎宛气愤交加,就要伸手去推他,藕粉小臂却被他大手死死钳制住。 “别乱动,否则吵醒了你的宝贝儿子,问我们深更半夜在做什么,你这个当爹的要如何回答?” “陆铎,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言而无信?”陆铎嗤笑道,“爷何时说过,不碰你了吗?” “也不知是谁人口口声声说,要你的人可以,要别的不成。不知颇有君子之风的陶大人,可还记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