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 宋义解释说: “再者说,他每次对哪首歌能火、哪首歌能拿奖都看得那么准,不得不承认他耳朵是真的挺毒的,所以这事儿我挺信他。” 一阵沉默,最后是郑灏说: “不用考虑拖累不拖累,乐队不是一个人,咱们四个才能凑成整体,换个技巧好的水平高的,没有你和我们的默契度,那更是灾难。” 他抬头看着宋义,和最初学吉他、组建乐队时的眼神一样:“义,你只用考虑自己,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宋义点头, “不只是为了你们,也是我想换个方向,找找自己到底更适合做什么。” “那就行”,郑灏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以后想回来,随时。” 四个人都不再多说,干了瓶啤酒,躺的躺,坐的坐,也有好一阵没待着聊过天了。 陈西岳问宋义:”你和公司的人说了吗?“ “我昨天问了问 aggie ”,宋义回答完又补充:“本来是想第一个跟你们说,但是我怕你们生气,所以昨天还是先和她聊了下。” aggie 是他们公司的创始人兼老板,说是老板,但是全公司算上乐队一共10个人。加上 aggie 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平时万景靖脾气差,反倒是这个大老板和他们关系更亲密。 陈西岳又问:“那 aggie 怎么说?” “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她让我自己和你们聊,我们做决定,她不插手。” “哦对了”,宋义想起来:“昨天我和她打电话,还知道一个事儿,万景靖好像也想走。” “什么?”郑灏一愣,“怎么说的?” “我也不清楚,只是她感叹了一句,我再问,她也就说还不一定,没再聊了。” 万景靖那天吵架时,最后是说了要辞职,但他生气的时候向来是什么都说。 后面几天他忙着处理舆情,也没和见过面,更没提过这茬,郑灏以为是当作气话过去了。 也压根儿没想,他怎么会走呢,怎么可能。 “可是老万不是公司合伙人吗?这也能离职?”李明辉问。 陈西岳看了看郑灏的脸色,意有所指:“不会是心寒了吧?” 李明辉没懂:“啊?对我们吗?不至于吧。” 郑灏腾一下站起身:“艹,我现在问他。” “诶诶诶等会,你怎么问,人都没跟你打招呼,你问能问出什么来?”陈西岳伸手拦住他,循循善诱道: “而且你以什么身份问,你俩就是工作关系,就像宋义要走,aggie 也不会说什么一样,你要跟他说什么你想好了吗?” 就像宋义和 aggie 的关系一样? 郑灏心里的声音说当然不是。 那又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工作关系,我们是不是也早就形同陌路了? 李明辉也反应过来这层意思,看郑灏又要发疯,迟疑着问:“灏子,这么多年也没问过你,你到底咋想的,你俩这……他是因为你才走吗?” “因为我?你看出来了啊?”郑灏回过神。 万景靖喜欢自己这么明显吗? 那自己一直不近不远的态度,他又是那么矫情的一个人…… 是不是因为挺没面子的,所以才在公司待不下去了。 李明辉点点头:“那可不,你太明显了,天天腻歪他。” “等会?我腻歪他?”郑灏困惑道。 李明辉说出口,后面的话也不再藏着掖着: “对啊,要说老万这个人确实高冷,你喜欢他这么久,他就这么不近不远的态度。 最后一句话不说就要走。 哎,不过你也有问题,你平时收敛一点别老约炮,估计也还能有点戏……” “我喜欢他?”郑灏大惊: “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他喜欢我,一直暗恋我?” “不是吧?”李明辉也懵了,“那你每次拉着他跟你睡一个房间,还对他嘘寒问暖,还那么看他脸色……你对你爹妈和亲哥都没这样过。” “卧槽,那是因为我俩是炮友”,郑灏解释,“比普通炮友更亲密一点的那种关系。” 李明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充满疑惑地盯着郑灏,圆润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你俩睡过???” 宋义突然大喊……兄弟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陈西岳在一边看戏,笑得眼镜都歪了:“卧槽,你们仨真是发小吗?” 郑灏觉得自己这一天的精力都快耗光了,他一时半会什么都想不出来。缓缓坐下,又拿出手机,极尽地主之谊的问:“你们还来点酒吗?” “来点吧”,陈西岳还在笑,“你们都喝点,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都说说。” - 当晚四个人在郑灏家里没喝尽兴,又换场到平时最喜欢的 ', ' ')(' 酒吧,一直到凌晨4点才各自回家。 郑灏心里既有对宋义离开的惆怅,又一直记挂着万景靖那点事。 越是和其他人聊,越觉得看不清他们两个的关系。 到底谁喜欢谁,谁怕失去,又是谁在拒绝。 本来笃定的事,突然被搞得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要离开的这人。 到了凌晨2点,还是借着酒劲儿,没忍住偷偷跑到酒吧门口,把电话拨了过去—— “万景靖!” “你喝多了?” “没有” 郑灏迷迷糊糊靠在酒吧门口的墙上,9月的晚上风有点凉,正好吹一吹醉醺醺的头脑。 “我想见你,我想和你聊聊。” 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万景靖起身开灯,看了看时间。 “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我在哪,我在秋天的路口,四周是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没一个人嗅到我的灵魂。” 郑灏抬头看看夜空,一个头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前一缕红头发飘过来,一个女孩睁大了眼睛问:“你没事儿吧?” 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电话,也是对着面前的陌生女孩说:“我没事吧,万景靖,我没事吧?” 女孩愣了一下,毫无防备地伸手扶他。 郑灏条件反射般忙着道谢:“谢谢,谢谢你,你头发好红,你叫什么名字?” 万景靖在电话另一头听着,穿到一半的衣服停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郑灏还有没有在听,在挂掉电话之前说了句: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 我给他机会够多了 “卧槽!!!咱俩没做什么吧?” 一声大吼从卧室传来。 这间不大不小的开间一居,一眼看过去,屋里大件家具只有一张1米8的大床,和一个黑色皮质沙发。 小件就是地上摆放的吉他、唱片、音箱和书,还有茶几上高高低低的酒瓶,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多余装饰品。 乍一看这就是个普通单身男人的独居住处,杂乱又随意。 但如果留心,也能注意到那些杂乱中,有几个造型独特而精致的酒杯、一台价格不菲的黑胶唱片机、还有零散的绝版唱片。 若是来家里的客人也有些品味,凭着这几样东西,也能和房子的主人展开不少话题,进而逐渐感受到男主人的内涵和魅力。 甚至,也许会在那张柔软宽敞的深咖色床被中,和他度过浪漫又旖旎的夜晚。 但此刻,那张柔软宽敞的深咖色床被中,男主人郑灏顶着一头炸毛,光着上半身坐起来,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孩,半点柔情蜜意也没有,只是充满惊恐的再次询问: “姑娘,咱俩昨天干嘛了?” 床边的女孩正对着小镜子化妆,她一头红色长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闻言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如果这么说能让你 feel better,昨天晚上我们一直聊音乐,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nothg happened。” 郑灏心说我不是问这个,然后仔细清理了一下残存的记忆 昨天他们几个喝酒,然后自己迷迷糊糊好像是给万景靖打了个电话,再然后好像摔了一跤…… 然后呢?怎么挂的电话?怎么认识的这个女孩?万景靖有没有来接他? 慌乱中郑灏也不忘记保持仪态,起身套了件衣服,薅了一把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清爽些,掩去自己刚刚的失态: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昨天可能有点醉了,不记得我是怎么邀请你回家的,我怕自己会比较唐突。” 女孩继续眨巴眼睛,狡黠一笑:“你是想问你昨天的表现吗?” 郑灏尴尬又不失绅士风度的笑了两声:“啊哈哈,这个事情我一直不太担心……呃……实不相瞒,你肯定也知道我们乐队最近有点风波。 我不只是担心自己,也是因为,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和我一起回家被人看见了,会被卷入一些没必要的讨论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