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第29节(1 / 2)

“北城有头有脸的庄姓人家除了他家还能有谁?”

纪时愿见过庄俞钦几次,不显山不露水的性格,不好招惹,更不是陆纯熙这种单纯的人能驾驭得了的。

陆纯熙又开始呜呜咽咽,“早知道这样,我这辈子就投胎到普通家庭去,至少还能得到爱。”

纪时愿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谁告诉你普通家庭里就有爱的?没钱又没爱还不懂教育孩子的家庭可是一大堆,你要真投了,大概率就是钱爱两失。”

陆纯熙立刻撤回刚才那句,止住哭腔后问:“对了,你爷爷最近没有给你物色其他联姻对象?”

说起这事,纪时愿也有点奇怪,以老爷子的性格一旦查出岳家背后是她在搞鬼,铁定会对她施以惩戒,但他什么都没做,就连联姻的事也没再提过,存的什么心思,不得而知。

纪时愿揣测道:“岳家刚垮,他就着急找下家,传出去对纪家名声不好,我估计还能再清闲一段时间。”

包厢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一角,忽然又阖上,她背对着,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兀自往下说:“我现在就希望接下来的李恒、王恒,还是别的什么恒,别跟那岳恒一样,全身上下除了张脸外挑不出一个优点。”

聊这话题就跟给自己添堵没什么两样,纪时愿胃口急转直下,挂断电话后再也没夹过一口菜,百无聊赖地数着碗里的米饭,没一会儿,站在门后整整五分钟的沈确重新开门进来。

直到离开草木居,两个人都和同时被摁下噤声键一般,谁也没出声。

望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夜色,纪时愿没忍住化身朱自清先生,幽幽长叹一声,“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沈确侧眸看她,“又怎么了?”

纪时愿摆头,直视他的眼睛,真诚发问:“三哥,我可以在你的观月阁、长枫亭、明轩居……不对,应该说是沈家的所有产业里,装上窃听器吗?”

“你说呢?”

“别这么小气嘛。咱俩继续合作共赢,不好吗?”

“挺好,但我不打算现在就进监狱。”

“……”

纪时愿在心里给他竖了个中指。

沈确忽然又将话茬拐回去,明知故问道:“你装窃听器是想做什么?”

“以备不时之需。”

他要她把话说明白些。

纪时愿毫不隐瞒,“万一老爷子接下来给我安排的未婚夫不管是人品,还是家庭情况,都是岳恒那卦的,我提前做个准备准没错。”

“北城像岳恒那种情况的,并不多,但在其他地方,不见得少。”沈确不着痕迹地开始引导她的思绪。

纪时愿防不胜防,有点被带跑了,“你的意思是,老爷子还可能把我嫁到外地去?”

沈确没接这问题,只说:“你要是想避免身边出现第二个岳恒,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纪时愿正襟危坐,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沉默数十秒,沈确拨弄了下右手手腕上的黑色针织腕带,用平静至极的语调问:“纪时愿,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第24章 24送给27岁的沈确

纪时愿迟钝地意识到她和沈确已经变得越来越相像,包括习惯性使用的话术。

就像她之前问的“你要不要跟我上床”,他现在依样画葫芦地回敬了句“你要不要跟

我结婚“,宛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开她的胸腔,震惊、不解、荒唐等复杂情绪全都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沈三这是吃错药了?

还是说他偷偷在车上装了摄像头,好跟她玩场整蛊游戏,给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助助兴?

被戏耍后的恼怒还未彻底成形,纪时愿重新将他这句话逐字拆解,琢磨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要”代表需求,“想”则象征着一个人内心的渴求和欲望。

至于沈确的需求是由什么构成的,她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利益,也是权衡现实因素后的最优解,换句话说,沈确之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种看似荒诞的建议,只可能是因为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妻子,而作为纪家唯一的大小姐,她是能给他带来实际效应的合适人选。

纪时愿松了松抿直的唇角,试探性地问:“你最近着急结婚?”

难不成沈玄津这次回来,是为了担起催婚的责任?

“和你一样,我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纪时愿阴阳怪气地讽了句:“别人嫁给你,还能把你委屈了?沈三,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沈确避而不答,“这个建议不需要你大费周章四处找人把柄,我跟你也能达成双赢局面。”

他说的话其实不假。

比起连面都没见过的李恒、王恒,不如他沈三来得靠谱,至少和陆纯熙以前点评过的一样,沈确外形条件、家庭状况都挑不出错,在外面也没欠下任何风月烂账,现在的纪老爷子应该也会满意这桩婚事。

但凭什么他提出结婚,她就得乖乖答应?

纪时愿在他身上栽了太多次跟头,现在能逮住机会就跟他作对,“不好意思,就这事,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达成双赢局面,你要是真想结婚,就去找个跟你三观契合、还能捂热你这块臭石头的人。”

“为什么不想?”沈确维持着温煦的笑容,半试探地抛出一句,“根据我的了解,你现在应该没有喜欢的人——”

纪时愿打断:“我怎么就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沈确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除你以外的所有类型,都是我能中意的。”她笑得真诚和善,实则心里恨不得把身旁这男人膈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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