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谢君棠将军报掷于地,军报骨碌碌滚下台阶落在几个阁臣脚边。首辅颤颤巍巍地去捡,几位老臣把军报传递着看了一遍后,纷纷跪下请罪。

人是他们内阁选出来的,出了事自然要拿他们内阁是问。

阁老们都跪下了,其他人自然再无心吃喝、鉴赏歌舞,这场中秋宫宴到此只能作罢。

谢君棠带着股肱愤然离去,准备挑灯商议对付赤狄的良策。

云岫跟着谢瑜安辞别朱大人准备打道回府。

上车前谢瑜安眼尖,发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上挂着的灯笼,上头印着的花纹正是永安长公主府的徽记。方才宫宴上,他始终没找到机会去拜见长公主。这会子长公主必定已经知晓她掳去的人放火烧她寝宫后逃之夭夭了。凭长公主的能耐,得知云岫与他谢瑜安的关系是迟早的事,若等着对方来兴师问罪,那这梁子就真的结大了。

谢瑜安和云岫说了自己的打算,云岫紧张得小脸微白,掌心冒汗。

谢瑜安道:“你若害怕就先回车里等我。”

云岫扯住他袖子拼命摇头,随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道:“我和你一道儿去。”

第6章 伴读

长公主府的马车很是漂亮,宝盖红顶,锦缎为蓬,镶满珠玉,拉车的两匹马膘肥体壮,神骏异常。

尚未靠近车驾就有公主府的家将上来问询,谢瑜安自报家门,“我是庆顺郡王世子,特来向长公主问安,麻烦为我通传。”

那家将打量他二人片刻,留下一句“等着”,随后走到车帘前对着里头说了几句话,没多久又折返回来,“请随小的来。”语气态度比方才恭敬了不少。

谢瑜安和云岫对视了一眼,相携着走到马车前,恭恭敬敬地对着车帘作揖行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只听车驾内传出一道轻笑,声音柔媚,煞是动人。云岫却蓦地一凛,这笑声他在山石花台边曾听过,现下再听只觉有如魔音,当初的那种恐慌和无措再次涌上脑门。

永安长公主并不露面,隔着一道帘子与他二人说话,“世子这会儿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谢瑜安道:“长公主是长辈,瑜安初来帝都原该要来拜会您,只是前阵子未婚妻卧病在家,瑜安无心他顾,就此耽搁了。今晚宫中设宴得遇长公主,瑜安正好带未婚妻来向您请安。”

长公主冷笑道:“请安就不必了,今晚本宫心情不好,恐怕安不了了。”她话里有话,连云岫都听出了其中的怒意,不禁一阵后怕。

谢瑜安不卑不亢,“长公主缘何不快?能否说与瑜安知道,若瑜安力所能及定为殿下出力。”

长公主道:“世子这是明知故问!有人欺本宫不过一介弱质女流,竟敢烧毁本宫的寝殿,本宫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此等屈辱,简直是欺人太甚!”

永安长公主避重就轻,故意不提她强行掳走云岫的起因,单只提寝殿被烧的结果,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摆明了要先发制人,颠倒黑白。

云岫又气又急有心要辩,却被谢瑜安拦了下来,他道:“方才宴饮时无人来报宫中走水一事,想来火势不大,很快就扑灭了,否则定会惊扰到陛下。若是有人故意纵火,动静势必会闹得越大越好,所以瑜安想着这火兴许是宫人不慎打翻了火烛导致,并非有人故意为之。”

显然谢瑜安这番诡辩和长公主的避重就轻一样都是在胡说八道。

为的不过是向长公主传递三点讯息,其一,你我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明人不说暗话,若真如您说的那样到了烧毁寝殿的地步,一早就惊动陛下了,现在我们也不会在这儿面对面地商议,所以您也不必故意夸大事实来唬我们。其二,寝殿走水的事鲜有人知,看得出长公主也不想张扬,巧了,我们也有此意,不如咱们都当无事发生将它就此揭过,岂不皆大欢喜。其三,您并非完全占理,若真的让陛下知道了内情,届时您恐怕会颜面扫地。

永安长公主是个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谢瑜安话中的要挟与求和之意,她挑起帘子,风韵犹存的脸上似笑非笑,“好一个世子爷!”说着又看向谢瑜安身旁的云岫。

金相玉质,满怀冰雪,好一派天真烂漫。

“本宫许久不曾遇到过像他这样招人疼的孩子了,可惜可惜……”长公主用涂了蔻丹的手指轻抚过朱唇,眼底映着灯笼的光影,明明灭灭,这让云岫想起曾经看过的志怪小说中会吃人的美女蛇,对方现在的眼神就像要立即吃了自己一般。

云岫目光躲闪,怯怯地缩在谢瑜安身后并不敢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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