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云岫想到初来凤池山那天向管事托松萝转述的话,那些人又是从山上下来的,莫非和山顶的皇庄有关?
可皇帝不是回帝都去了么?怎么还留下这么多人?他们此刻下山又是为了什么?
云岫心底冒出许多疑问,然而全都无解,他又想着兴许是自己多心了,山上显贵人家两只手数不过来,也不一定就是皇庄里头的人。
他按下心中不安回到了别苑,上楼时忽然回头问松萝:“那边的早食送过去了?”
松萝道:“送啦,已经吩咐红椿伺候着了,您放心罢。”
老实说云岫还真放心不了,就对方那个臭脾气,红椿那个小丫鬟恐怕应付不来。
不过,恐怕换作任何人都鲜少有能应付的罢。
云岫上了楼,就见红椿提着食盒走过来,一看到自己立马愁眉苦脸地道:“小郎君,那位爷……”
“他不肯吃?”
红椿把食盒打开,露出原封未动的早点,为难道:“奴婢劝了好久,那位爷始终不肯动筷,且他瞧着好生威严,眼睛里能射出刀子,奴婢……奴婢实在没有办法……”
一早就料到的事,云岫并不责怪红椿办事不利,他接过食盒道:“我去瞧瞧。”松萝有心要跟他一块儿去,也被他拒绝了。
云岫进去的时候,对方正要下地,寝衣的衣带在挣扎中略微松开了些,衣襟朝两边散开,露出一片光灿灿的胸膛。他发丝微乱,其中有一缕垂下来缠在锁骨间,黑白分明,如同丝绸覆在玉石之上,叫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听到动静,那人抬眼瞟了过来,目光如同在冰雪里淬过,冷嗖嗖的。红椿说这人眼里有刀子,云岫深以为然,他顶着那道视线头皮发麻地硬挨到床边,有心要笑一笑,但嘴角像被米糊黏住了,只会死板地往上扯,最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来。
谢君棠嫌弃极了,他撇开目光,两只手扶在床柱上,勉强站了起来。
云岫赶忙要去搀他,却被他毫不客气地在手背上打了一记,说不上疼,就是让人对这种不识好歹又无礼的行径感到不快,云岫缩回手道:“你生着病下地做什么?快快躺回去!”
谢君棠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迈步往前走,可他太虚弱了,像个蹒跚学步的幼儿,一离了支撑人就朝前倒去。
昨日云岫刚被他砸在雪地里差点爬不起来,至今还有阴影,此时见玉山又朝自己倾倒,他尚未来得及考虑是躲是救,对方整个人已经不容分说地压在了他身上。压得人胸闷气短的同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脸上快速擦过,额角、眼尾、耳根、下颚……柔软且略微粗糙。
云岫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低头看去,鼻尖恰巧碰在对方唇上,那唇薄而淡,因许久不曾进食,干燥地爆了点皮。
“咕嘟——”云岫喉头滚动,逃也是的避过头去,心湖上落下一阵急雨,引得波澜不歇,水浪拍岸。
第39章 搜捕
谢君棠此时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等到再次能视物时,他已被搀回床榻上坐着,喉咙里瘙痒难耐,一连咳了十来声,直到吞下一口温水,又被拍着背顺了许久的气才好受了许多。
“再喝点水罢。”那声音入耳,又轻又绵软,裹了花蜜一般,叫人心头酥酥的。
谢君棠撩起眼皮,就见云岫双目盈盈润润,蓄着一汪溪水,脸上担忧如有实质,琉璃珠似的瞳孔里倒映出两个被病痛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自己。他盯着那两个自己沉默了片刻,忽然推开嘴边的茶盏道:“取我的衣裳来。”语调冷冽得很,如同屋檐下悬着的冰凌爆裂开来的声音。
云岫面色一僵,“你要做什么?你还不能起身走动。”
谢君棠嫌他磨蹭,又重复了一遍,“取我的衣裳来,我要离开此地。”口吻命令十足,仿佛他才是此间主人。
云岫道:“要走可以,不过得等我家管事取了药回来你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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