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我和林渊霆不太一样,一向不信这些神啊佛的,我也从来不是一个爱强求的人。

人总是在长大,长大后不爱玩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我也早就不会跟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就要死要活地喜欢谁,追着某个人跑。

我第一次见到周唯实是四年前的iabse,tpc工程学院随便发了邮件,给全校学生,只是报名就能参加。伦敦天天阴雨连绵,待久了要吃抗抑郁药,恰逢那几天东京天气好,我直接飞往。

路过偏厅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在做汇报,穿着有点旧的浅蓝衬衫,站在台上磕磕绊绊地用不熟悉的英语讲自己的构想,桥梁的实时模拟,将结构与自然耦合。我走进去听。

等我再反应过来,我已经和大家一起起立,为他鼓掌。

你知道么,当你见过闪光的头脑,就无法看上那些庸脂俗粉。

brainy is the new sexy.

他在台上,害羞地捏着自己的耳朵,低下头。

那时候我正为了星持的构想搭建我自己的系统,我想他是我要找的人。

之后我经常搜索他的新闻,有一天我看到海科大的喜报榜上,他申请到了欧联邦理工的博士项目,我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竟然直接飞往瑞士,在ebt旁边买下一栋房子。

我自小是个有点俗气的人,因为什么都得到过,所以对任何“寻常”不以为意。生活在港市,生活在英国,生活在京岚,对我来说没有区别,用三天时间适应时差,人生不过是一个酒店到另一个酒店。

伦敦住久了,我想,换个地方生活也很不错,苏黎世很小,我们总会遇见。

再后来,我如愿去了他申请的实验室,周唯实却没有出现。

等我回到粤海,就看到他神情魅惑的照片在各个老板手机里疯狂流传,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也是,我早该习惯,这世界上处处都是会自我包装的,沽名钓誉之辈。

但幸亏周唯实很漂亮,漂亮到送上门来,我也愿意随便陪他玩玩。

站在那儿很顺从地脱掉衣服,假装自己是个清白的mb第一次接客,这种贫民窟爬上来的男人身上总沾着洗不干净的下等味儿。

但幸亏他很聪明,会很小心的看我眼色动作,会颤抖着发出一点声音,哄得我心情很好,然后说想要见见妈妈,见见弟弟。

人如果不聪明,真是万死难咎。

我惩罚他的时候喜欢抓住他的发丝,从后面,看镜子里他艰难呼吸的魅态。他真的很漂亮,非常漂亮。

周唯实的头发有些天然卷,洗完半干的时候更显得有些异国风情,只是他长得完完全全是亚洲人面貌,眉目平缓沉静,像是在花落时节站在树下,从下向上接落花。

遇到他之后,我经常做梦,在联盟校上学有蓝楹花树,一到夏日便开得与海天一色,点缀着广阔的海岸线。

我梦到自己坐在藤校的古堡中,地中海的风温热湿润,刮掉一层层楹花,我对树下那个抱了一堆大部头书的人吹着口哨,黑色发丝的男人仰面看我。

梦中人无一例外长着周唯实的脸。

瞬间波动的心弦是人体小小的病变。

我有时候喝醉了,会希望周唯实是个不健全的人格,是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可怜虫,我希望他是个弱小的,谄媚的,温顺的,只要廉价的爱的omega,我希望他求我奉献爱点燃自己还觉不够。

那样我或许就不会再对他感兴趣了。

没有人格魅力的人不明白科学物理历史军事,连吹水都听不懂,也不会搭在我的软件上,光明正大地指点:你哪里写错,哪里接错了端口。

我在他昏睡的间隙,看着这人比清醒时更加柔和的侧脸,才突然发觉我只是想打碎周唯实的尊严和骨头,把他绑在身边。

他出院以后身体不好,一吹风哪里都痛,也去不了人多的地方,但他自尊心又强,不想让别人发现。

我常常在他楼下偷看他,卧室的灯亮了,是他吃完晚饭,浴室的灯亮了,是他在洗澡,三天扔一次垃圾,最近他不太爱吃饭,偶尔睡得晚,第二天他的黑眼圈又要重些。

有一天我看到浴室的灯亮了半宿也不灭,我好急,就请小宋为我打电话。

我听他们的对话,他应该是从梦中被叫醒,有一点感冒,还说周末要去外面开会,那些营养餐麻烦不用再送了。

我看了他去哪里开会,把会议的食宿标准提到了最高。

或许周唯实并不需要,人只是需要一点自我安慰。

后来我们关系似乎缓和,又或许是更糟。总之我很开心,我终于能睡在他家里。

开始的几晚,他会瞪着大眼睛看我。我摸摸他,他也没反应,我把他的头拥在怀里,他会无意识地靠在我胸口哭。

周唯实是个很会掉眼泪的人,我早就知道。

我吻他说,bb,可以哭大声一点。我爱你,我不想你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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