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岳恒这浪荡子就被酒色掏空不少,宽大的西装裹在身上,跟个弱不经风的白斩鸡似的。

纪时愿脸上藏不住的鄙夷,同姗姗来迟的好朋友陆纯熙热情寒暄后,发出一声嗤笑,“这姓岳的再不节制点,迟早死在温柔乡。”

陆纯熙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面色古怪,“你是见多了欧美人,现在连亚洲人都分辨不了了?那哪是姓岳的,明明是姓岳的小表弟。”

纪时愿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嘴上坚决不承认自己有脸盲症,“原来是表弟,怪不得长得这么像。”

陆纯熙下巴微偏,指向另一侧,“那才是姓岳的……人是混,但这长相也是没得挑,比他表弟可是好了一大截。”

纪时愿扫一眼就撤回,不屑道:“好什么,也就是矮子里面拔高个。”

她岔开话题,“那边哪个又是谁?”

陆纯熙一一帮她辨认后问:“别跟我说你出国前认识的那些人,除了我,一个都不记得了?沈确呢?你俩相看两厌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也不认识了?”

纪时愿眉梢轻抬,“我是记不得人,但狗就不一定了。”

沈狗,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其实回国后的一个月里,纪时愿不是没见过沈确,第一次是在沈家老宅,后海旁的*鸦儿胡同里,墙上钉着一块保护铭牌。

纪时愿不知道第几次没忍住对一旁的林乔伊怪里怪气地冷哼:“不愧是文物,这都多少年了,还能闻到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味道。”

说完,身侧停下一辆车,车窗降下大半,优越立体的眉骨之下,黑沉沉的眸阒然无声地锁住她。

也是因为在人背后蛐蛐,又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难免心虚,纪时愿嗓子突然卡壳,发不出一个音,直到黑色轿车扬长而去,甩了她一脸灰尘,大脑里的雪花飞絮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忿然。

“沈三他什么意思?明明都认出我了,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刚才他是冷笑了,对吧对吧对吧?”

“成天住在这没有人气的地方,倒是比谁都会气人!”

第二次是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

纪时愿看中了一青花云龙纹天球瓶,打算拍下送给老爷子当作今年的生辰礼,结果被沈确半道截胡,还留下阴阳怪气的一句:“下次出门,记得多带点钱。”

纪时愿越想越气,快要兜不住时,她生命中的两个该挨千刀的男人同时出现。

岳恒先开的口:“纪时愿,你怎么回国了?”

这话听着更像是:你打扰到我风花雪月了,识相的话,赶紧滚回法国。

纪时愿没分给他多余眼神,看向另一侧的沈确。

黑衬衫外罩着件藏青蓝刺绣西服,投射过来的目光静而淡,也是游刃有余的神色,冷白色灯光划过,眸底的东西像极刀锋上的寒意,盛不住半份温情,也消磨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纪时愿摆出同款冷淡的表情,却因从唇角溢出的那声轻嗤,显出几分骄矜,从他的视线中撤退的姿态跟着多出矫揉造作的味道。

但她浑然不知。

沈确在这时又朝她走了两步,将两个人之间的安全界限踩碎。

纪时愿皱了下眉,正要没好气地来句“干什么”,一挺会来事的公子哥喊了声“谁想玩把国王游戏”,几道声音附和。

纪时愿没什么兴致,被陆纯熙拉上前,不情不愿地加入游戏中。

忽然间,不知是谁问了句“沈公子呢”,纪时愿轻笑一声,只觉这人问了句废话。

高高在上的沈三怎么会玩这种低级又无趣的游戏?

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这世界上就没有他觉得有趣的东西。

空气沉寂几秒,转而响起一道不辨情绪的男嗓,大发慈悲般地施舍出两个字:“可以。”

嗯?

可以?

沈三今天出门吃了降智药?

没想出所以然,纪时愿就和被赶的鸭子一般抽了张卡牌,抽到大王的恰好是坐在身侧的陆纯熙。

陆纯熙亮牌后,纪时愿目光扫过岳恒,最终在沈确那处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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