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一种强烈的憎恶油然而生,因为司北实在是“自由”的过了火,是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自由。

莫名其妙的去浮潜,莫名其妙的出事故,又莫名其妙的发来一个教堂的定位,邀请他跨越三千七百公里,坐六个小时飞机前去举行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

这种妨碍了其他人的自由,压根不是自由,他只是想折腾白念安,报复白念安。

坐上车后,白念安合上了眼。

宁岩小心翼翼的通过后视镜打量白念安的神情,问:“私人律师已经请好了,在酒店等您。”

“是先去见律师还是?”

白念安拧紧眉:“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宁岩怔住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觉得我会和疯子一样才坐完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又要坐五六个小时去赴一个疯子的约吗?”

“说话前学不会思考就闭嘴,做你该做的事情。”白念安发了一通脾气后再次合上了眼,这几天他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西姆斯教堂

巨大的十字架背靠着一轮从云霞中冒出头的日晕,司北坐在第一排,他看向教堂最上侧的标语。

“iwill lift up my eyes to the hills...”

“我举目向山。”

司北等了十四个小时,他想,白念安要是赶不上日落,也可以赶上日出。

他打开手机,页面是白念安在下飞机后的第六个小时,凌晨时分给司北发来的消息。

坏脾气的未婚夫:威胁我才得到的婚姻,大可不必弄得这么浪漫。

咔哒——一块形状迥异的石头发出了声响,司北把那块半个拳头大的石头塞进了白西服口袋里。

白念安说得很对,可是下三滥的手段和浪漫不冲突,他只是不想来而已。

-

白念安这张脸在国外也颇有知名度,且不说他大学期间在ares美国分部实习时就已经有名气了。

所以这场“地下婚姻”只能是宁岩拿着两人的资料来回跑,最后在律师那拟定了婚姻协议,接下来只需要等司北到,请牧师当场公证,过上个几周结婚证才会寄到国内。

白念安坐在律师所的茶室里,他第四次看了下腕表。

下午三点半了,距离他向司北约好的十二点半见面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加州很热,茶室的采光也很好,正是因为采光太好了,所以整个房间都变得燥热难安。

白念安拉了下领带口,向宁岩说:“我出去透口气,他到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才想着吹吹风放松一下,白念安站在建筑物的第二阶台阶上,他愣住了。

司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红色柯尼塞格,停靠在路边很惹眼,他下了车,摘下墨镜,极其绅士的走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

一个长相很典型的abc亚裔女性从副驾驶下来,笑得春光满面,她抱住司北,轻轻贴了下那人的脸,随后便走了。

司北再次拉开车门,一手握住了用极繁蕾丝花边包裹好的花束,还没等他从车里出来,白念安的电话却来了。

“三十秒,再不出现在我面前,这个婚就别结了。”

“草。”司北顾不上那束卡在座位中间的花了,他没有拿,更多原因是因为其中有一束铃兰蔫儿了。

他想,白念安那么追求完美的一个人,收到的花理应是完美的。

茶室内的气氛很诡异,白念安偏过身子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宁岩从文件袋拿出两份纸质婚姻协议,推给了司北。

司北看都不看,拿起笔想签下自己的名字。

宁岩友善的提醒:“司北先生,虽然是在美国公证的婚姻,但协议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所以还是请您仔细一点,先看看条款,有不满意的也好商议。”

司北很敷衍的翻了几页,偌大的茶室内响起了一声冷嗤。

“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吧,离婚后所分割的财产也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到时候钱不够了,你还可以继续来威胁我啊。”白念安目光一转,说出口的话和淬了毒一样:“毕竟你就是这么下作又多变。”

在他们结婚的这一天,迟到三个小时,又和一个女人当着他面纠缠不清。

算了,白念安劝慰自己,平静下来情绪后,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司北选择在愚人节这天结婚的目的很明显,这场地下婚姻连同着白念安都一样是个笑话。

“白念安。”

司北莫名其妙的问出了个问题。

“你喝醉后也会撒谎吗?”

-

这场婚姻协议签署环节及其别扭,在司北忽然提出“离婚后不要钱”这个想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