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死孩子,不要命了瞎嚷嚷?现在是二奶奶掌家,别说瞎了,她巴不得少爷死呢!”

程谷雨咬住嘴唇,收了哭声。院里人走了,正厅也搬得空荡荡。

柳知看着瘫在地上的小黑影,走过去蹲坐在他身边,伸手揩干净程谷雨眼角的泪花,正想着好好哄他。

程谷雨却猛地吸了吸鼻子,彻底不哭了。他一把搂住柳知的脖子,底气十足地说:“少爷,你别怕。你给的赏钱我都存着呢,往后的药我自己买,他们害不了你!”

柳知噗嗤笑了:“那你爹爹呢?”

“我给他留钱了。”程谷雨认真道,“他身体好了,能照顾自己。”

大不了城中的房子不买了,还去山里住,他怎么着都能过。这句话程谷雨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傻丫头。”柳知把人扶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你来了,我便什么都有了。”

程谷雨拿着孙郎中的方子,跑了四五家药铺子抓齐了药。他怕府里的人使坏,药也不敢白天煎,巴巴地等天黑,人都睡下了,才在院里烧炉子。

“忙活什么呢?”柳知放下碗问道。

程谷雨正趴在桌上,拿着笔算计:“程记药坊的红参便宜五钱,街西头那家的山萸肉成色更好。我得记下来,紧着点花,往后还得给孙郎中付诊金呢。”

柳知点头:“记好了,都是二少爷欠的账款。往后,一两银子,还你万两黄金可好。”

“你又来。”程谷雨说道,“真要是这么个赔法,得把柳府卖了。”

“那多好啊。”柳知歪着脑袋,牵住程谷雨的手。“那柳家就都赔给你,我也赔给你。”

他笑的半是孟浪半是认真,程谷雨抽回手,继续琢磨花钱的事:“就知道瞎说。”

后院倒是没人盯着,只是断了供给,吃喝用的一律不管,任由柳知自生自灭。程谷雨天天往外跑,除去抓药买菜,还得记着柳知的交代,四处打探。

各家丝绸、布匹铺子现下掌柜都是谁,城中染料什么价,城外码头停了几艘船,卸了什么货,程谷雨都得问个清楚,回去说给柳知听。

今天交代的去处,程谷雨很畏惧。

他在极乐赌坊门口徘徊半天,不敢进去,守门的两个壮汉抱着手臂冷眼他。一辆马车停下,走出来个高大的男人,鼻梁上一道煞气的疤痕,也因着这块疤,程谷雨认出来,这是极乐度赌坊的老板,萧成。

程谷雨壮着胆子跑过去:“萧老板。”

萧成回头,停下脚步。

“我家少爷让我给您带话。”程谷雨说道,“他说上次您输的那块玉牌,还要不要赢回来。”

“不要......不要他可就丢了。”

“柳二爷。”萧城笑开,“成啊!回去你家少爷说,让他等着。”

第9章

晚上,柳知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程谷雨不会烧饭,这些天吃的都很对付,少爷从倒是从不嫌弃,每次都笑呵呵地吃干净。只是天天吃,估计早就腻了。

明天高低省点钱,买只烧鸡带回来。

“少爷。”他把咸菜往前推推,“不好吃你也得多吃点啊,眼睛还在养着呢。”

柳知问:“现在什么时辰。”

“亥时了。”

柳知起身招呼他:“走吧。”

程谷雨莫名其妙,但还是牵着他往外走,偏门一开,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驾车的伙计谦卑有礼:“柳二爷。”

到了极乐赌坊,里面正热闹着。赌桌前挤挤挨挨都是人,赢钱了高兴得直拍桌子,输惨了的连连叫骂。还有闹事耍赖的,被打手拎着去了后面,蹬腿哭嚎。

程谷雨没来过这种地方,觉得新奇又紧张。伙计领着柳知去厢房,萧成身边坐着两个嬉笑的姑娘,一见来客,都安静下来。

比起外面,厢房里安静多了。刚坐下,程谷雨听两人闲聊一阵,没听出来什么名堂,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些天他白天到处跑,晚上回来煎药,往榻上一躺就能睡着。大晚上跑出来,程谷雨在马车上就犯困。

“累了?”柳知软声问道。

程谷雨点点头。萧成朝身边的姑娘交代:“把隔壁的床榻收拾好,领小娘子过去休息。”

再醒来的时候,柳知坐在床边,定定地沉思,这段时间经常见他这样。

听见程谷雨起来,柳知脸上恢复笑容,伸手摸过去:“睡好了吗?”

程谷雨抓住他的手:“好了。”

马车上有些摇晃,程谷雨还没醒利索,迷糊糊地被柳知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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