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霍决没有经验。但拥有相当的理论知识与优越的本能天赋。对付时闻绰绰有余。
他别有用心,软了脾气,开始好声好气地哄。喊她“bb”。分散她注意力。含着冰块渡进她嘴里。
时闻直觉自己一颗心错了位,一会儿跳至嗓子眼,一会儿在胸腔横冲直撞。泡沫绵绵密密地淹没肺腑,骨头缝都被捏得生疼。
她感觉自己是一枚过熟的浆果。晒透、吸饱了日光的丰沛。被人轻轻一咬,就溢出甜的汁.液。
又感觉自己是只独来独往的小熊,警惕地漂在北极的浮冰之上。而霍决闯入了她的领地。他谨慎而耐心地接近,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鼻子,请求许可,要与她分享一只巨大而梦幻的猎物。
她疼得细细抽气,在他怀里随波逐流地起伏。
房顶落满肺叶。海水柔软地引入陆地。叶片被接连吞噬。花朵在暴雨如注的夜里迅速膨胀。
霍决埋头嗅吻苦橙叶的气味,喉结性.感地吞咽。因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而几近失控地轻轻喟叹。
他痴迷地喜欢她这样。喜欢她忍受他给予的疼。喜欢她哭。喜欢她没有退路地依赖。喜欢她整个人无条件向他敞开,无论身心,再无秘密可言。
她是他的阿芙罗狄忒。
可怜的。纯真的。失而复得的。
他是她的阿斯蒙蒂斯。
偏颇的。暴烈的。无路可退的。
他们密不可分。
他们天生一对。
多完美。
*
直到第三天清晨,蔺医生才终于得以离开潮起岛,启程返回亚港。
他的雇主左手伤口微微迸裂,重新渗出了一点血。
他拆绷带拆得心惊胆战。谢天谢地问题不大。仔细敷药包扎之后,他强烈建议雇主在返回亚港后,到医院精密检查一遍,毕竟这只手太金贵。又本着职业精神劝告:伤愈期间。小心。节制。
霍决没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还礼貌扯了扯唇角,道了句“辛苦”。这令蔺医生对自己的职业稳定性稍稍放心些许。
就是在旁关注伤势的时小姐,脸一阵青一阵白,气色不怎么好。
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一旦有了真正实质性的关系,一旦有过毫无保留的给予与攫取,事情就是会变得不一样。
他们本来就够黏糊的了。
而今更是变本加厉。
所幸,霍决的工作忙碌程度亦同步增长。
他好像格外看重亚港这个项目。每日早出晚归不算,有时回到半山别墅,也还要在书房关一阵子。
时闻一面担心他劳累,不利于伤愈。一面又希望他最好再忙点。
二十岁人年轻蓬勃,正是热衷探索、精力无限的过热期。霍决手重,性格又恶劣,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实在很惹人烦。
且她自觉事情暂告一段落,也休息够了,总不能一直陪他闷在亚港。她已经提前透支暑假,慢慢从失怙的悲痛里重新振作起来了。
有日一起用早餐,时闻问他接下来什么计划。
霍决难得沉默,说等忙完这个月,就先送她到英国,让她好好准备秋季入学。
“送”,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还得再回亚港来。
时闻倒也并不追求那种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关系。
霍决原本就走得比她早、比她快。他已经开始拼搏事业。她却还在坎坎坷坷准备重读本科第一年。
再过不久,霍赟离开霍家。不论问题处理得如何,霍铭虎一定会让霍决回国,没有其余选择。否则只会让三房趁乱占尽便宜。
而欧洲市场这部分业务,霍决大概率会交与职业经理人,不会再亲自打理。
他分不了这个心。
毕竟云城的形势,比他在欧洲复杂太多太多。光是企业体量就不可同日而语。
就算没了霍赟,还有霍瑾安这个强劲对手。霍氏控股内部高层势力错综复杂,他根基薄弱,踩一脚进去,都够老老实实吃阵子苦头了。
让这么个人,长期频繁两地飞,不是办法。
时闻想的是,等入学以后,她适应好节奏,其实也可以不时抽空回一趟。
两人对半飞,总没那么累。
她是可以接受暂时异地的。
后来几年,再回想,年轻时候好像总是这样。
将事情想得简单,想得圆满,想得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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