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她不可控制地想,既然他一早就知道她在哪里,为何非要等到昨夜才出现,就为了在最后一刻阻止她和容时箐成婚?

姜映晚并不觉得是这种答案。

她虽然对裴砚忱了解不多,但还是清楚,只一场隐名埋名的成亲,绝不可能让他忍而不发等这么长时间。

还有容时箐。

容时箐是当今陛下亲封的正四品监察史,就算裴砚忱一人之下、位极人臣,手中的权势大到能随心所欲重伤朝廷命官?

第126章 “晚晚该庆幸,没有真的嫁他”

落雪被踩得“咯吱”声在身后响起。

姜映晚从凌乱的思绪中被抽回神。

一回头,就见裴砚忱拿着一件雪白的绒氅踏着亭阶走来。

他像从前那样,眉目半垂,将绒氅展开,裹在她身上。

姜映晚侧目瞥着他的动作,没吭声,只冷淡往后退。

但刚有动作,就被他强行按住。

裴砚忱亦没说话,只按着她肩头,将大氅严严实实给她裹好,再亲手给她系上带子。

她仰头,目光冷漠地看向他。

口吻发冷。

“你把容时箐弄到哪儿去了?”

他将她大氅上的结打好,漆黑的眸迎上她焦急的目光,薄唇半掀,瞳仁中泛出一缕不易察觉的冷芒。

没给她答案,只说:

“夫人若是不想再吃苦头,就别再把不相干的人时时挂在嘴边。”

姜映晚:“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我选定的夫君,何来不相干?”

“裴砚忱,你到底将他如何了?”

他眼底漆色越发冷,缓缓垂于身侧指骨无声蜷起,就这么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担心与害怕。

胸膛中的某一个位置,冷不丁的,狠狠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重重刺了下。

痛意弥漫,鲜血直流。

像极了过去每一个站在这里注视远处小院的黄昏,亲眼看着她满眼依赖地扑入容时箐怀中,任由他抱,任由他亲近的时候。

裴砚忱眼底激起沉戾。

在她再一次催促着急声问的时候,他冷笑出声,就这么直白地告诉她:

“正被押送刑部大牢,等待严查拷问。”

姜映晚心脏忽的一停。

她情绪不可控地起伏,眼底的焦灼愤怒几乎凝为实质。

“他无辜无罪,你凭什么让人随意拷问!”

“无辜无罪?”裴砚忱声音幽冷,“夫人真以为,你的旧情郎一身干干净净,无任何罪责?”

他话说得再讽刺不过,“如果他真这么清白,当初又怎会被人平白诬陷为二皇子的余孽?”

裴砚忱掐着她下颌,迫她仰头,看着这双藏不住厌恶与欢喜情绪的美眸。

他眼底嘲讽更浓,动作却轻,指腹看似亲密地轻抚她唇角,“还是在姜姑娘心里,你的时箐哥哥,高风亮节,白璧无瑕,上次是被朝中御史冤枉,这次,是被本大人诬陷?”

姜映晚没说话,裴砚忱撤下力道松开她。

不介意将真相告诉她。

“夫人日日寻找双亲故去的真相,日日痛苦于双亲皆故、家破人亡之仇无从得报,怎么不在与你的时箐哥哥重逢后,好好问问他,你的父母,究竟是如何死的?”

姜映晚脸色蓦地煞白。

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什么?堂堂首辅,连挑拨离间这种下作的手段也屑得使用?”

“挑拨离间?”裴砚忱冷嗤,“就他容时箐,也值得我费心思?”

他看向她惨白的脸,残忍笑着,“晚晚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姜映晚无意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裴砚忱:“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问她:“邓漳,夫人可认识?”

姜映晚眸色一顿。

裴砚忱语气不变,平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想来夫人应该熟悉,邓漳,容时箐的义父,名义上商贾人士,实则几十年来暗中为大皇子效命,直到四年前,失去踪迹,下落不明,而那段时间,容时箐恰好也不知所踪。”

姜映晚脸色越发白。

裴砚忱轻飘飘瞥她一眼,话中讽刺依旧。

“夫人还觉得,我是在冤枉他吗?”

“还觉得,当初他被御史状告入狱,真的只是被人诬陷吗?”

他靠近她一步,微凉的手指按在她腕骨上,指腹贴着昨晚她挣扎时被绸带在腕骨内侧磨出的红痕。

“晚晚该庆幸,没有真的嫁给他,不然,这刑部的牢狱,夫人也要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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