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邢幡想了想,松开陈羽芒的下巴,将他藏进衣服里的胳膊掏出来,托着手腕,推起袖子。

手腕有一道浅色的指痕,是新的,才留下不久的痕迹。

再往上,手臂内侧还有两到三处点状凸起。和下巴上的疤形状类似。

“先生。上高架吗。还是过桥去岛上。”

邢幡放下陈羽芒的袖子,不再触碰他,放陈羽芒安静地熟睡着。

邢幡说:“西苑。”

“您要回家是吗?好的。”司机不再出声打扰,没有上高架也没有过越江大桥,他在这条车道选择直行,于下一个路口打起掉头的左转向灯。

邢幡没再说什么。只是发现陈羽芒开始发抖。于是他将车内的温度,再调高了些。

第14章 14. 做吧,不做吗?

陈羽芒不记得上一次发烧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五年前,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他手腕上还挂着绑缚的绳子,另一端在床头,空调开到了十六度,身上半裹着湿淋淋的被子,像层沙冰。

即便这样,也只是低烧,他回去之后喝了两天水就好了,没吃什么药。

虽然没几个人信,但其实他身体很好。从小饮食的营养配比是有人计算着来的,许翎从不母乳喂养,陈羽芒出生起就有一个为他量身定制的食谱。营养,油脂,蛋白质。为了脱敏,糖果可乐油炸食品也是能吃到一些的。

基础打得太好,所以这些年无论怎么折腾,他的健康情况都很难崩毁。二十六岁是代谢的巅峰时期,前一夜烟酒遗留的毒素不会在肝肾里留存超过五天,三十个小时不睡觉心脏依旧能有力地搏动,咚咚地垂打着耳膜以及胸膛。

陈羽芒不担心会猝死,也没那么想活到五六十岁。

陈悟之倒台后他沦落底层,当时因为找不到邢幡而心灰意冷,却从未迷茫过。他所遭受的一切都伤不及心灵。

陈羽芒不觉得自己是被陈悟之牵连,他前半生富有得不知什么叫做物欲,因为只有溺水的人才会觉得空气可贵,他想要什么都能拥有。既然惠及子女,那么承担其带来的灾祸报应,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不觉得痛苦。

重感冒让陈羽芒开始鼻塞,渐渐闻不到邢幡的味道了。他感觉自己身体腾空而起,像一块被布裹起来的年糕,做这事的人太不熟练了,以为裹紧了不漏风就可以,但实际上陈羽芒被捂得很难受,他被弄醒了,从衣服里伸出手来,扯住了邢幡的领口,“客人。”

他一上车就睡了,没有和邢幡说自己住在哪里,好像默认了随便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都行。

邢幡说,“好像无论是谁把你带走都可以。”

陈羽芒说:“本来就是谁把我带走都可以。”

“既然这样,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

“因为那是另外的价格,而且我本来就不想和你出去吃晚餐。”陈羽芒移开目光,他很不自在,不想被邢幡抱着,想从邢幡身上下来,“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外勤,客人你捡到坏的了,放我下去。”

邢幡说:“是你自愿上了我的车呀。”

陈羽芒说:“你说送我回去没说把我带回你家。”

“别动了。”

陈羽芒一怔,松开了抓着邢幡领口的手。

西苑,是邢幡在远郊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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