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操,陈羽芒!”
缪柏恩一口浊气被自己生生咽下去。见陈羽芒只是懒懒地看他一眼,还不准备收手,缪柏恩心和脖子一起哽住了,他跺了跺脚,眼睛一瞪,夸张地伸手拦:“别!小祖宗算我求你——”
“芒芒。”
陈羽芒听着这轻轻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也没有恶心让人不适的油腔滑调。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一团一团伴随热气扑在陈羽芒脸上。而此时植物的味道逼迫陈羽芒冷静,它挑拨陈羽芒的委屈,就是这么轻而易举,这种感觉让陈羽芒也很生气,生气且无可奈何。
邢幡声音不高不低,甚至它就是偏轻的,但陈羽芒还是听出了邢幡的情绪。
挤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愤怒,就像陈羽芒手里沉重的冰锥,黏糊糊的血在不锈钢上凝结,比眼泪粘稠,也比陈羽芒的眼角要猩红。
“芒芒,”他淡淡地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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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 ?---
一句话邢幡不会说第三遍,陈羽芒知道。他也不会让邢幡喊第三遍。陈羽芒蹲着本来就不舒服,他垂下眼,握紧了手里的凶器,咬着下唇,眼睛很红。他想站起来,但是椅子上有血比较滑,他没有撑住。
在摔跤前,邢幡托住了他。
本来离的就不远,邢幡不可能让陈羽芒摔在地上。
他托着陈羽芒的腋下,为了防止他滑到,半举半抱地将陈羽芒扶起来。
“……放开。”陈羽芒带着哭腔。
缪柏恩问:“地上那是谁?”
陈经理还没回过神,直到缪柏恩在他耳朵边打了两个响指,这才嘴皮子不利索地说,“气化公司的,我记得,额……应该是魏平的长子。”
缪柏恩不认识,“气化?上属什么单位。”
“煤炭,原煤集团,”陈经理清醒了点,稳声道,“老板,这怎么处理。”
缪柏恩疲惫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先喊医护过来收拾一下,“轮不着我们处理。”他看了一眼邢幡,又对陈经理说,“该操心的是今天的客人,你先去楼上叫店长下来亲自道歉,挨个道歉,然后让她和副店长企三个补偿方案,明天早上就要。”
陈经理说知道了,离开前忍不住看了一眼陈羽芒,对上视线之后,心惊担颤地迈开步子,一路小跑。
“芒芒。”
陈羽芒的样子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讲话了。
这辈子都不再和邢幡说一句话。
但是他还是抓着邢幡的衣服,邢幡接过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眼泪,脸和手。陈羽芒的脸怎么都擦不干净,眼泪掉个不停。邢幡抚摸着陈羽芒的脸,“别哭了。”
求雨舞也没这三个字好用,原本只是掉眼泪,现在直接哗啦啦倾盆大雨,陈羽芒抽了下气,打开邢幡的手,看他的眼神想要掐死他,但又乖乖地给摸,邢幡摸了一手的水,毛巾不鞥用了,换了新的一条,他再次道歉。
陈羽芒说:“你去死。”
“我手机关了静音。”
“那你和它一起去死。”
“这都是我的错。”邢幡实在无法,抱住了陈羽芒,轻声安慰着。又说,“把它扔了。”
陈羽芒听话地把手里的凶器扔了,脸颊贴在邢幡的胸口,又推开他:“我自己能走。”
明显是不会给抱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但邢幡还是扶着陈羽芒的肩膀,从吧台去大门口,需要路过这间屋子的中央,陈羽芒懒得东张西望,他习惯被当做疯子看,但这样的场合,宾客心理素质比学校里的同学、陈悟之企业里的下属要强盛很多,在一些人眼里陈羽芒依旧是蛋糕,草莓酱和血浆长得差不多,淋上去都一样令人食指大动。
陈羽芒现在没心思玩了,但是邢幡注意到了什么,他扭过头,与那人对上视线,邢幡情绪稳定,只是目光很沉,但对方还是一怔,喉结滚动了一下,很快地底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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