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贺铭哥还单身,你一定要把握机会。”

“单身。”时晏终于对他的安利提起了些微兴趣,“听谁说的?”

时安自动把贺铭的原话“算是吧”简化成了承认,“他自己说的啊。”

一瞬间时晏脑子里闪过了很多:w酒店房间里,贺铭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是同性恋;酒吧后巷,贺铭答应了他的要求,却没提条件;还有前不久那张被贺铭默默收下却没兑现的支票……

对于做他的情人这件事,贺铭始终是排斥、耻于承认的。

深夜,贺铭推开澜庭的大门,楼上时晏房间的灯熄着,他渐渐习惯了这里一切,走过庭中无遮挡的水池边缘时也不再害怕失足踩进去。

外套上沾着浓郁酒气,他边走进玄关边脱下来,口袋里的烟盒和薄荷糖盒一起掉出来,糖盒空了,烟盒里还剩最后三只。他抽出来一根咬在嘴里,纠结要不要出去抽完再进来。

他本来是没有烟瘾的,但最近sl的资金周转压力大,困的时候他就抽一根,烦得不得了也抽一根,快养成习惯了。

贺铭把烟卷拿下来放回去,深深叹了口气,决定直接上楼洗澡睡觉。

往楼梯走的功夫,客厅的吊灯突然开了,四周豁然明亮,时晏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身上衣服堆起了褶皱,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

“回来了。”

“嗯。”贺铭轻轻应了一声,站在原地问他:“你在等我吗?”

时晏揉揉眉心,向他挥了挥手心里的小瓶,“给你药油,时安送的。”

“放我房间就好了,何必在这里等。”贺铭心里柔软地陷下去一块,他想走过去,但身上不太好闻,只得说:“你先睡吧,药油我一会儿用,我出去抽根烟。”

时晏没动,对着他的方向定了一会儿,眼睛完全睁开,人也清醒了。他招招手,“过来。”

贺铭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时晏伸手把他的烟盒拿走,抽了一根烟出来,“火。”

打火机抛过去,他就直接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点上烟,吸了起来。时晏抽烟时也是从容的,缓缓吐出烟雾的样子显得很性感,让贺铭忘记担心烟灰落在进口家具上,迟缓了两秒去找烟灰缸。

“不用。”时晏又舒出一口气,夹着烟的手指一转,这下烟嘴的方向朝着贺铭,“抽吧。”

像是被蛊惑一般,贺铭凑上去,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正要把烟接过来,时晏的手拿远了,轻巧地把剩下的大半支烟扔进了桌上的空杯子里。

在贺铭错愕的目光里,时晏把烟盒插进自己胸前口袋里,“尝一口得了,剩下的没收。”

除了烟味,贺铭身上的酒气也很明显,他仔细端详着对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下巴尖了些,整个人显得疲惫而憔悴。

“睡不好。”时晏给他下了诊断,“在担心什么 ?”

“没有。”

贺铭受不了他直白的目光,关于那张支票和被他拒掉的岁岁福利院项目,时晏没问过他,他也就得过且过的没有解释。

这时候他总不能跟时晏说自己在为钱发愁,像反悔了。

“就是有时候手疼。”

“手疼没办法。”时晏十分铁石心肠,“你喝酒了,没法吃止痛药。”

“嗯,现在也不是很痛。”

时晏坐到他身边,“上衣脱了。”

“嗯?”贺铭迟疑地问:“在这里吗?”

时晏想了想,“那上楼吧,去你房间。”

贺铭跟在他身后进卧室,合上门板,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腕,琢磨着应该用什么姿势,时晏又说:“转过去。”

“……好。”

上衣被小心地从身上拆下来,贺铭解开腰带,不知道下一步该先做什么,“我去洗个澡?”

“呆着。”

幸亏他只有一只手,脱裤子的动作慢了些,不然就要闹出笑话。时晏拧开药油的盖子,“手疼是没办法了,给你揉揉后背吧。”

盖子下面还有一层塑封,时晏打不开。贺铭身上的痕迹恢复了,索性先在他背上胡乱搓了两下。

时晏暗暗和塑封作着斗争,一只手揉着贺铭的皮肤,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每次和他肌肤相贴的时候,贺铭在想什么呢?会感到羞耻或勉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