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你、为、为何.......”
“为何要救你?”冯初温柔地接过她的话,坐在她榻前,原本在嘴边的长篇大论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位阿婆给打断。
她顿了顿,用鲜卑粗话简单直接道:“我想借你之事弄.......崔充这个狗脚玩意儿,就是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
讲点历史笑话:
慕容家复国大军有:
后燕(拥有三个名字的战神和早期诈骗受害者的太子)
南燕(敢打敢拼的典范:虽然版图山东省,但敢南下打东晋。)
西燕(从长安到长子,平均百公里消耗一个皇帝的奇迹)
北燕(后燕诈骗受害者的养子,顶着慕容家的壳子,顶壳者人恒顶之,最后北燕政权姓了冯。嗯,就是冯太后的冯。)
第20章 木兰
◎朱漆棍,黄沙荡,谁道女郎皆庸常?◎
“小娘子,殿下有信。”
临近上元,武川一连几日放晴,明窗映雪,炭炉里的柳条炭烧得通红,柏儿还时不时往里添上几根,新炭与铜炉相撞,如鸣佩环。
冯初身上披着圆领袍,腰杆笔直坐案前,闻言将手上的竹笔搁下,庄重肃穆的面上绽出浅笑,眼眸都亮了三分,接过拓跋聿送来的书信。
“殿下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太后宫中显然不同自己宫苑内自在,拓跋聿的书信显然是日日背着太后偷摸着在写,而后找了个机会一并送来。
否则照殿下而今送来的书信数目,怕是白道上的马儿都要跑没好几匹。
冯初将书信一张张细细读起,每看完一封便回上一封,不过半柱香时间,晾干的纸稿都铺满了桌案。
蜡泪阑珊,墨书缱绻。
而在她瞧不见的地方,还有另一双眸子透过帷帐的缝隙注视着她。
她和自己所见过的诸多勋贵大不相同,
慕容蓟的目光落在冯初笔直的腰杆和回信时,捏着竹笔骨节分明的手。
当她认出冯初之时,脑海里其实想过很多她为何要救自己的可能。
她女扮男装混迹军营,听过很多人说起过平城勋贵中奢靡的生活,又或是某个与自己八竿子打不上、真假难辨的人物成了哪位勋贵的禁脔。
再就是她与崔充狼狈为奸,要看她狼狈,看她落魄,给她希望又将她磋磨。
毕竟这些勋贵们折磨人以取乐的法子层出不穷。
因此即便冯初口中说什么‘借她之事弄崔充’,她慕容蓟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光冷眼觑她,半个字都不愿吐露,就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
冯初对她这‘不识好歹’的态度选择了放纵,每日好吃好喝好药养着,不愠不恼。
她起初还带着‘看你能装到几时’的不屑,安住在冯初书房内里的榻上。
在这期间,她晓得了冯初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与任城王一道来武川推行官医制。
穿过小榻的帷帐和屏风,恰巧能瞧见冯初日日伏案的身影,外间时不时还有人来,说的都是些她听不大懂的汉话。
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察觉到冯初行事条理仔细,答对得当。
言语不通,然而有些话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用心听的。
她而今她相信冯初是个好人,却不信冯初会是和崔充有仇故而要借她之名,铲除崔充了。
“柏儿,去将我备下的果干零碎拿来,”阴干的一沓书信在案上码得齐整,被塞入信封,烛台上的蜡油溅在封口处,黏上羽毛,“并着这信,一同交给驿差。”
“另外取些丝帛给他们,大雪拥关,这路不好走。”冯初吩咐着,另行移步至慕容蓟榻前,见这黄头军户已经醒了,俯身以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关切道:“今儿个好些不曾?”
慕容蓟眼中依然有着防备,冯初本以为这人又该同此前给嚼子衔了一般,正欲让柏儿唤医倌,“好多了,多谢。”
“那也得让医倌瞧了再说。”冯初笑着将手炉塞到她褥子里。
她该开口说些什么罢?
慕容蓟觉着既然自己开口,便是有松动的态势,冯初便该进一步说些什么,拉拢她、挟恩图报。
冯初却没有开口,待到医倌看过,便欲再度回到案前批复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