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慕容将军......”
“君侯遭太皇太后牵连,骤失圣眷,自是该急些。”
冯初叫慕容蓟这话噎得半个字说不出来。
话倒也没错,可怎么听怎么怪。
“......圣眷与否,由不得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冯初说完,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跟了一句,“陛下身侧,总不会缺人的。”
话音刚落,冯初就知自己个儿失言,立马闭口,策马走远了些,殊不知此行此言,看起来倒更像是见嫉生酸。
她与拓跋聿离的本就不远,更何况拓跋聿一直留心在冯初身边,冯初的话竟真就叫她听了个十成十。
冯初这是在埋怨她么......
拓跋聿勾了勾唇,又顿觉懊恼,有些忧心地望了眼冯初的身影。
纵使是因为她在乎她,故而含酸拈醋,可拓跋聿依旧不愿意因她而让冯初心里头难受。
她合该找个机会......见见她......抱抱她......
“锁儿。”
拓跋祎不知为何方才还兴致勃勃听着她说话的皇姊倏地敛了笑,又朝她招了招手。
她策马走近了些。
拓跋聿示意她再近些。
拓跋祎只得踩稳马镫,将半个身子倾斜了过去,好让拓跋聿能附在她耳边。
“......诺,臣妹晓得了......”
拓跋祎应了下来,眼前的皇姊变脸较翻书都快,方才还缄默的模样霎时间烟消云散,好似是她的错觉。
行銮晌午时至林苑,诸家大人令僮仆侍从们安营扎寨,有几家热衷田猎的更是径直带着人入了林子,不等明日正式行猎的典礼,先过过手瘾。
“你这人真奇怪,不跟着陛下,跟着我做甚?”
拓跋祎自是等不到明日了,不成想宋直见她要入林子,也跟了上来。
“郡主不守在陛下身旁才更是怪事罢?”
谁人不知拓跋祎掌管了拓跋聿的贴身宿卫,每日至少八个时辰守在皇帝周身。
“慕容将军在。”
拓跋祎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宋直带跑了话,“大人还没回答本郡呢。”
“呵......自是臣知晓一条小径,这个时辰该有许多獐子出来,郡主去么?”
“獐子而已......”
话虽如此,拓跋祎仍还是扯了缰绳,同宋直走去。
葱林内暗得很快,走出半柱香时辰,拓跋祎欲取灯点上,却听闻前头一阵马蹄踏落叶的声儿,火把绰绰,星星点点蜿蜒在远处。
听得一男子道:“......与其等那时,不如趁着这秋狩时,先下手为强!”
“......”
“府君还在犹疑什么!”
拓跋祎取火折子的手顿住,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的习性,让她三两下给自己的马儿上了嚼子,窝在暗处,躲远了些。
宋直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让、让我再思量思量......”
竟是刘固!
“太皇太后今暗弱,朝野不明,亟待君扫清奸佞,使社稷幽而复明!”
“宫中现尚有......任城王子嗣......”
暗处的拓跋祎攥紧了绳缰,宋直看不大清她的表情,不过远处灯火这般多,她再是按讷不住,倒也没起要立马横刀杀个七进七出的心思来。
宋直暗暗笑道,待人走远,压得极低,“此事,臣会禀报圣上。”
“禀报皇姊是一回事......”
拓跋祎的拳头越攥越紧,俄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马头,咬牙道:“这天底下,哪有千日防贼的理?”
帐中映金秋风乍,灯火阑珊轻裘暖。
冯初裹着貂裘伫在黄栌树下,周遭的营帐都扎了起来,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呼朋唤友饮酒烤肉者不计其数。
“婢子新熬的牛乳,这天一到晚间就冷得紧,君侯饮了暖暖身子,当心着凉。”
彩陶碗盏里的牛乳泛着浓郁的甜香,想*来是按着她的口味调的。
冯初捧了碗盏,轻啜几口,挂念着的还是那个人:“我瞧见锁儿去行猎了,怎么还不见得归?陛下那处......慕容将军在守着么?”
“慕容将军的脾性,君侯还信不过么?”
柏儿劝着她进帐,一端着器皿急着进帐中的士卒与她擦身而过,“君侯,也该少思虑些事才好,夫人叮嘱过许多回,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天生劳碌命罢了,好柏儿,你且少说我两句罢。”
二人进了帐,柏儿的眉头忽得敛起。
“怎么了?”
“君侯,方才婢子见到一个小卒子端呈了器皿进来,现下进帐,怎不见得人......”
帐中除开以屏风隔开的卧榻处,一览无余,见不得半个人影。
冯初将目光凝在了屏风之后。
倏地抽出腰间佩刀,将柏儿挥远了些,冯初三两步转入屏风后,银刃对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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