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拓跋聿没有接话,似是默认了冯初所说。
见她不言,冯初亦再度拿起了公文,批复审阅,拓跋聿就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待她落下最后一个字,拓跋聿幽幽地自她怀中开口,“阿耆尼不累么?”
深邃的眼瞳一下能锥破她内心,“一脸数月,撑着这好脸色给所有人瞧,不累么?”
冯初顿了顿,嘴角抽搐,强笑道,“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臣一句都听不明白。”
“连在我这儿,阿耆尼都要装模作样么?”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拓跋聿面对如此态势的冯初,心中既忧且怒,“你何时会在衙署上那般口不择言了?”
原是今日的事情传到了她耳中。
冯初呼出一口气,“……是臣有错,陛下若——”
谁要你说错不错的!
拓跋聿愤愤地将她所有的话堵在嘴中,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发泄,吻得又重又痛。
继而冯初也被带起一股子无名火来,径直将人顶上了桌案,残存的理智让她在她腰间垫了手,不至于磕疼了她。
此时的冯初再也不见得往日的温柔,跪直了身子,将拓跋聿逼成一道曲弓,唇舌似软剑,在她口齿间攻城略地。
拓跋聿从未见过冯初这等架势,心中其实有些怕了,却还是紧紧地环住她,尽力地回应她,安抚她。
唇齿间传出句嘤咛,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被无名怒火蒙住眼睛的人的头上。
拓跋聿觉着胸前一轻,原本的压迫感烟消云散,下一刻,就被冯初拉到了怀中。
她想抬头看她,却被冯初按在自己肩头,哽咽的哭泣越来越难以抑制。
“阿耆尼……”
拓跋聿拍着她的脊背,在她身后偷摸地从袖袋中取出帕子,见她不应声,又唤她:
“姊姊。”
冯初哽咽之声登时小了。
拓跋聿心觉有些好笑,凑近了她耳畔,也使了坏,极尽柔情:“初儿……”
原本还流泪的人再不见得流泪了,拥紧了拓跋聿,“你也拿我取乐。”
“我可不敢。”
拓跋聿抬起帕子替她擦泪,却被冯初夺了去,背过身,不给她瞧,“陛下……”
话刚开了头就被拓跋聿呛了回去:“你若敢说‘陛下见笑了‘之类的混账话,那朕今日可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来这一趟了。”
“又胡说八道。”
冯初嗔她一眼,没好气地戳她额头,心底却软成了一片。
目光落在被她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唇上,愧怍万分,轻抚其上,“吓到你了吧?疼么?柏——”
唤人的话被玉葱似的指头封住,“你我良辰,不要叫不相干的人来打搅。还是阿耆尼想叫别人瞧见我这般模样?”
冯初的酸水几乎是随着话语下意识就涌了上来,牵住拓跋聿的手抓得死紧,明面上还是说着轻飘飘的话,“那自然不好叫陛下失了脸面。”
拓跋聿狐狸似的勾了勾唇,没骨头似的窝了下来,语气暧昧,“是不好叫我失了脸面,还是冯大人……醋了?”
冯初神情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没有,嘶——”
拓跋聿在她脖颈上留了个牙印子,“口是心非。”
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我与你之间的情分,血是流在一块儿的,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骗得了所有人么?”
冯初缄默,低头的模样倒像她是挨训的学子了。
“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气人。”
冯初讷讷不敢言。
“太皇太后之事,我知道你看不开,莫说你,连我也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一位从前横亘在她们眼中如太行山一般的女人,一位掌控大魏十几年的政治家,以这般近乎荒诞的理由顺应了天命。
“可是阿耆尼,那毕竟是皇祖母的选择,你我都知晓,左右不了的。”
那是她的兴亡因果,那是她的知天命。
“昔日我言,觉得咱们的好日子都像是上天偷来的,阿耆尼,如今这般蹉跎自己的身体,是想我提前受一遭离丧么?!”
怀中人显然有些委屈,这几个月,她没少在冯初这儿想开口,却总被她挡了回去。
冯初拿脸蹭她,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呵,你若是敢走我前面,朕替你治了丧,就留张传位遗诏后自个儿来殉你,”拓跋聿难得地露出凶狠,“管它洪水滔天!”
“啐!陛下这说的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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