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你与韦练回御史台审问安菩提,我去趟城北。”

“大人要独自去观音阁?”

她又急了:“那地方我熟……”

“回去。”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且冷淡。

“你不是怕我害死安菩提么?那,便看着他。”

韦练难得被他呛住,但话确实是她说的,无可辩驳。而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她在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真的会被那些话伤害。

难不成他真是个自命清白的好官?

韦练心中暗暗地再次升起对眼前这人的愧疚,虽然和怀疑相比、这愧疚的分量就像一缸水里加了一颗盐,根本于整体的味道毫无改变。

“那、你小心些。”

她话音刚落、男人就已经独自往黑暗深处走去,那是观音阁的方向。而韦练则与康六一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御史台的马车。夜色深浓、她回头又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平日里高大挺拔甚至凶狠的身影,此时却有些伶仃。

她对康六说了句等我,就拔腿往他的方向跑去。

李猊刚行过暗巷转弯处,听见身后凌乱奔跑和喘气声,就不动声色地停下,等韦练开口叫他,才回转身,目光在月下看不清喜怒。

“怎么。”

她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待好容易顺了气,才从腰间搜来搜去,掏出个红瓷的小葫芦。

“这是伤药,你、你拿着。”

她眼睛眨动,说话时都不敢看他,只看着脚尖。

“方才说那番话,不、不是有意的。虽、虽则你做人不怎样,待下属也不怎样,不会查案、也颇抠门……”

她越说声音越低。

“但或许,你能给秦叔和死去的女子一个清白。”

他看着她手里的瓷瓶,过了会才张口。

“你把这瓷瓶给我,是要我治什么伤。”

她憋得面红耳赤,还是没说出口,只抬手指了指他肩上。他哦了一声,淡淡道。

“无妨,此等小伤,明天便好了。”

“可、可是”,她可是了半天:“留、留疤不好。”

他侧过脸,声音淡漠,但说的话却把她往墙角里逼:“没人看见。还是你怕有人看见。”

“不是!”她已经听出来这话里不怀好意的嘲弄:“我担心大人被人误会了清誉。”

他又哦了一声,把她手里的瓷瓶拿过来,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清誉。你竟觉得一个拜在宦官门下的走狗能有什么清誉。”

“那是旁人说的”,她这次反应极快、不假思索地答出口。

“但行的究竟是不是正道,要走到底,世人才能晓得。”

他不说话,把瓷瓶握住,点头。

“好,药我收下了。若要有人见了这伤,我便说是狗咬的,你大可放心。”

“喂!”她气得叉腰:“得寸进尺!狗官,药还我!”

她伸手去抢、男人早有防备、立即后撤。她就把他堵在墙角、手举高。两人抢成一团,直到她摸到他胸膛、几乎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时,在月光下看到他嘴角那点微薄的笑意,才知道又被他戏弄了一回,立马收手,连个眼色都不想再给他,转身就走。

他在她身后也叫了声,喂。韦练根本没理,接着他又叫了声,韦练,她还是没回头。

最后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我叫李猊。

她终于站住脚步,回头看他。

月亮刚升起、他影子被拉得长。双手背后、背光,看不见表情。

“什么?”

“我说,我叫李猊。”他停顿:“字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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