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所以不要,不要回头,向前走就好,向前走就不会痛苦。

“不过是在下微不足道的私心。”

她终于回答,垂目端坐在榻上,很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

“大人不必在意。”

李猊也垂目看着地面,两人僵持了一会,待月色一格一格地越过窗棂,照见她黑色发尾勾在脸侧,他终于向前走几步,在韦练反应过来之前,把人按倒在床上。

那些前几日在梦中模糊的情愫在她重伤昏迷时都变得更加清晰,只要一个契机、一个手势,或是一句话。他就几乎可以笃定那种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

“若我说我在意呢。”

他低头,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在枕边,终于把她脸侧那缕撩拨到他心烦意乱的发丝捋回耳后,但韦练目光始终平静,似乎对他这段话无动于衷。

“大人这是”,她终于开口:“若我不从,便要强行侵犯于我么。”

李猊脑中嗡的一声,旋即松手,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做什么——他会错意了。韦练的私心不是他,而他方才所做的,居然是与登徒子无二的举动。他浑身的血都烧起来,从脸烫到耳根。而韦练蛮不在乎地坐起,理了理因方才的举动而散开的衣裳和凌乱头发,仰起脸时,一双乌黑澄亮的眼睛看着李猊。

“原来大人对我是这个意思。从何时开始的?我还当你是个不拘一格用人的好官,原来,也与那些逢着女子便想着下三路那档子事的货色没什么两样。”

他手攥成拳又放开,声音很轻。

“你从前见过许多此类人?”

她拢了拢头发,偏过头看月亮。

“是不是,又与你何干。”

李猊心中那熟悉的抽痛又发作起来。自从遇见韦练,便常有此类异状发生。他原来当真做了蠢事,但这蠢事也只能到此为止。

“方才是李某唐突。”

他偏过头,手握在障刀上,略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却停下脚步,因受伤的手有些微温。他起初愣怔,随即才反应过来,那是韦练在拉他的手。

她顺着他受伤的手心摸过去,黑暗中,指尖徐徐点在他身上,直到摸索到他腰间蹀躞带的暗扣,一把扯下。寂静里,蹀躞带

上琐碎的东西掉落在地,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他耳根红透,要去拦她的手,却被打开。韦练翻身坐起,长发散落,双眸倒映月光。

“今夜在醴泉坊你我尚有案子未曾查清,但大人既然要我退出”,她笑得像初具人形的狐狸,声音也和白日里全然不同。“我便要讨些好处再走。”

下一瞬,李猊心跳声如雷轰鸣,耳边是韦练发间皂荚的清新香气,而始作俑者正把双臂搭在他肩上,双目微阖,在黑暗中找到他喉结,舔了一下。

男人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喘息紊乱,耳边却传来她低低的笑声。

“大人今夜有两个选择。其一,我不拿大人当御史,大人不拿我当仵作、做完这事,明日便放我走。其二”,她声音骤然变冷:“留我在御史台,方才的这些,我便全当做未曾发生过。”

第29章 ☆、药师咒13

月光盈盈地洒在窗台上,李猊安静站在原地,手还扣在她腰间。在韦练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眼神没有变化,手却还按在她腰上。

“谁教你这些的。”

他终于开口。

“刚来长安时,你在过什么日子。”

韦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语塞。而且他手心滚烫温度在腰间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也让她慌张起来。当年在平康坊混日子时,耳濡目染学了些招数,但只到此为止,再多她就不会了。她在赌李猊会选第二个,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但现在月光照在李猊脸上,沉默的男人并无进一步动作,却有种剑拔弩张的危险。韦练本能地往后,他手微微使力,两人反倒比方才更靠近。

“为何不回答。”他语气比方才更执拗,有逼着她回复的意思。韦练终于抬头,眼角泛红。他心中震动,手就略微松开。

“我从前如何,关大人什么事。长安如今人人命若浮萍,只顾眼下快活,不好吗。”她眼睛迎着月光,有雾蒙蒙的水气,看不出是天真还是世故。

李猊盯牢那双狐狸般的眼睛,听见她又在他耳边呼气似地低语。

“大人读过李太白那首《月下独酌》么?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他松了手,眼帘低垂,嘴角扬起,几乎是一个笑。

“我选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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