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阎旻煜一边一脚:“如果他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不在苏缪面前时,他们根本懒得在对方面前演戏,那些卑鄙、恶劣、狠毒的本性,在长久的压抑中一夕释放出来,他们却完全没有痛快的感觉。

只有苏缪在的时候,f4才会是f4。

许淞临玩极限运动几年的身体素质到底是多了一点优势,他擦了下自己的鼻血,最先脱战,靠在墙上喘息。

“从小时候起,我就真想杀了你,”许淞临看着骆殷说,“凭什么你能轻易得到我求而不得的东西。”

骆殷靠在墙根,西服衬衫皱的不成样子,他从未在人前这样狼狈过:“收起你那些让人恶心的烂心思,他不是你能染指的。”

阎旻煜根本不想听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伤的最狠,脸侧肿起一大片,痛苦地干呕片刻,心乱如麻,一拳砸在墙上:“操!”

他心里不受控制地会想着刚才会议最后那句话,像一个恶毒的诅咒一样缭绕在他心头,让他产生了无比的恐惧和自责。

苏缪生气了吗?他为什么离开,因为白思筠?因为自己抢了他的人?还是真的遇到什么事……

阎旻煜不敢再想下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害怕苏缪永远消失,以至于只是想象,他就无法忍受了。

几人不欢而散,谁也没在谁身上讨到好。这些事发生在首都州,而遥远的蒙洛州的苏缪也不会得知。

乡野间的广播站播放着几百年前的老曲,风格颇有古趣,成片的麦穗被他映在眼底,苏缪靠坐在车前,姿势闲适从容。

路过一个垃圾车时,苏缪掏出口袋里最后一盒烟和打火机,甩甩手腕,丢了进去。

作为来客,他知道要拜访的主人家不喜欢尼古丁。

有人对他吹了首曲调上扬的口哨,带着善意的调侃意味,苏缪扫了一眼,做出摸枪的姿势,对方就吓的立刻埋进了田野里。

苏缪轻笑一声。

很久没这么松快过了。

过长的金发勾住他的耳饰,扯回了苏缪的注意力。他撵起发尾,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一点也不讲究地坐下,随意倒腾着发型。

割短了些,发尾回勾,恰巧碰到他纤长的脖颈,额前刘海散下来,搭住薄薄的上眼皮。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车上,开到目的地——一个田野里很不起眼的破烂小屋。

说是“破”,实际上也没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该露的房顶,该吱吱呀呀的窗棂都有,足够让人难以忍受了。

苏缪整理好自己,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重新挽了一遍已经齐整的袖口。

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

屋子里站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身穿着粗布,肩上扛着钓鱼竿,看样子是正准备出门。他有一双非常深邃的灰蓝色眼睛,看人时总带着上位者不由分说的审视。

苏缪露出一个笑。

“德尔牧爷爷,日安。”

第37章

德尔牧眯了下眼睛。

他显然对苏缪的到来有所准备, 并不惊喜,只放下手里的鱼竿,高深莫测冷哼道:“还活蹦乱跳着呢。”

苏缪:“……”

他用尽一切涵养才忍住没有对长辈口出狂言, 微微躬身。

苏缪垂着眼睛,看见小时亲切的长辈, 再老成的少年都忍不住生出些委屈。

学校,家主, 母亲, 舆论……这些事争先恐后涌入他的嗓中。苏缪喉结动了动, 却并没说出口, 习惯性和血咽了回去,只干笑了两声:“托您老的福,一切安好, 看见您身体康健, 晚辈也很欣喜。”

德尔牧感觉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 汩汩往外冒酸水。

他不动声色地扶起少年弯下的脊背,并不看他, 侧着脸拱拱手:“德尔牧也见过殿下, 问殿下好。”

德尔牧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不爱攀附权贵, 也不爱贵族那些礼来礼去的劳什子。苏缪勾唇笑了笑, 直起身:“现在哪还有什么殿下,只有前辈和晚辈。爷爷,您让我学的枪, 我已经练熟了。”

德尔牧鼻尖动了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心想寒暄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配合地绷起脸:“可以, 你打两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