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小胖子嘘他:“拉祖舅舅自己都顾不过来!他最近欠了几百万。家都给卖了!”

原来刚刚被强行赶出的女人就是阿普!是拉祖舅舅阿赞的老婆。

阿赞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欠几百万?

哑女知道,她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赌。

第9章 ☆、9为还赌资,20万卖女儿

哑女想起了陈家豪第一次晚归的那个雨夜。

那是初春时节,早晚气温很低。

水姐抱着刚满周岁的女儿珍珠,在客厅来回踱步。

墙上的老式挂钟已经指向十一点,桌上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可能是急诊耽搁了。”水姐自言自语,把珍珠哄睡后,又拿起抹布擦拭早已一尘不染的茶几。

陈家豪的诊所就在两条街外,平时最迟八点就能到家。

直到凌晨一点,门锁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陈家豪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满泥水,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

“怎么这么晚?”水姐连忙递上干毛巾。

“皮蓬家的孩子发高烧,我去看了看。”陈家豪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飘,“后来又去药房配了副中药。”

哑女注意到他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着左腕——这是他说谎时的小动作。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跑过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一股淡淡的烟味留在上面。

那晚之后,陈大夫的“急诊”越来越多。

有时是去患者家出诊,有时是车子半路抛锚,最离谱的一次,他说自己去邻县采购稀有药材,却连一味药都没带回来。

七月的某个深夜,哑女被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惊醒。

她透过门缝看到,陈家豪瘫坐在门口,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前襟沾满呕吐物。

“开门……嗝……我回来了……”他含糊不清地喊着。

水姐怕吵醒两个孩子,赶紧拉开门。

陈家豪像一滩烂泥般倒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酒精和汗臭味。他的额头有一块淤青,右手关节擦破了皮。

“你又去赌了?”水姐压低声音质问,同时费力地把他往沙发上拖。

“放屁!”陈家豪突然暴怒,一把推开她,“我是去……去谈生意!有个大客户要投资诊所……”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转眼就打起了呼噜。

三个月前,陈家豪也是这样烂醉如泥地回来,第二天醒来后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赌了。

“你知道赢钱的感觉吗?”那天他眼睛发亮地描述着,“就像在海上冲浪,一直飘在水面上,又刺激又害怕。”

当时水姐还以为他真的悔改了,甚至偷偷把自己的金镯子当了,帮他还了一部分债。

可不到两周,他又消失了三天。回来时左眼肿得睁不开,说是遇到了抢劫。但哑女在他口袋里发现了当票——他把珍珠的周岁金锁给当了。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透过窗户照在熟睡的女儿脸上。

珍珠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完全不知道父母亲之间无声的战争。

水姐轻轻抚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想起哑女白天在菜市场听到的闲话。

“陈大夫最近手气背得很,听说把诊所都抵押了。”

“可不是,昨天还看见他在老街场被人追债呢。”

诊所是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连这个都没了……

“再给我五千块,就五千……”他声音沙哑,“我找到翻本的办法了,这次一定能赢回来。”

“家里哪还有钱?”水姐声音发抖,“三个月了你一分钱没给我,家里米都是去档口赊的。”

陈家豪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你不是还有个玉坠吗?”

“那是观音!”水姐挣扎着,“你连菩萨的主意都要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水姐眼前一黑,脸颊火辣辣地疼。

珍珠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哑女跑过去,一边哄她一边害怕地留意着客厅的动静。

陈家豪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他后退两步,突然跪下来抱住水姐的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那些人在牌局上做手脚,他们合伙骗我的钱……”